沈德文又和周奉天聊了一会儿,越聊,越是觉得周奉天有大才,他还特意把周奉天说的话找了张纸记下来。
“奉天,你既然和沈晗这么好,要不我那茶饮公司你和我一起经营,我可以给你三成的股份,怎么样?”沈德文忽然说。
周奉天笑着说:“那可不必,我就一村医,兼职做个厨子,你太抬举我了。”
沈德文看周奉天这样也不勉强。
不过,这俩一聊都到了十点多,沈德文也没有在厨房久留,就往沈家大厅去了。
结果在沈家的走廊里,迎面遇上的是沈晗的父亲,沈郁森。
沈郁森是沈家这一代的老二,本事不算大,但胜在女人缘贼好,人号称沈家男人一枝花,也叫沈家段正淳,欠了一屁股风流债不说,事业也没搞起来。
这么多年下来,靠着吃老本,当了几十年的富二代,纨绔子弟,突出一个没能力。
“二叔,早啊。”沈德文打了个招呼。
沈郁森待人还算平和,除了没能力和花花肠子多了些之外,也不算是个坏胚子,他笑着说:“德文啊,刚从厨房回来?”
“是啊,刚见了沈晗的朋友,很有才华一小伙子,就龙眠台她的合作人……”沈德文心直口快。
沈郁森听了立马皱了皱眉头,他其实是也知道沈晗有一个合伙人,但他知道比沈德文清楚得多。
那男人一分钱都没出,结果沈晗居然把三成的股份给分出去了?
就这事儿就够让沈郁森不开心的了,要知道,龙眠台现在是个香饽饽,就连沈郁森都想伸手进去,结果,谁能想到,沈晗护的和铁桶似的,他这个做爹的,非但没捞到一分钱,还给女儿一顿数落。
结果这女儿胳膊肘往外拐,还给了外人这么多股份。
他哪里能不生气?
现在倒好,还把这个野男人带家里来了?
“他在后厨干嘛?”沈郁森不咸不淡地问。
沈德文嘿嘿一笑,“也没干啥,听说是在准备家宴的菜。”
沈郁森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堂堂日进斗金的龙眠台合伙人,居然跑沈家来当厨子?
这事儿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不过,或许是因为气到了极致,他的脸上还是很平静。“哦,那成,我去看看。”
沈郁森这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忙进忙出,他正料理手头的一条大鱼,刚刮干净了鳞,手起刀落,将鱼开膛破肚,在鱼肚子里塞入葱姜蒜,还有一包调料包,而后放上大蒸笼。
做得非常的娴熟。
“你就是小晗的合伙人?”沈郁森开门见山地问。
“对,叔你认识我啊?”周奉天也才发现沈郁森进来,这家宴的准备已经进入了尾声。
他做事很麻利,从昨天傍晚忙到现在。
“菜都要做好了,这是佛跳墙,从昨天傍晚炖到现在,用的都是咱们龙眠村的食材,珍珠鲍、海参、瑶柱、鱼唇、鱼肚,再配上一些翡翠豆,还有咱们龙眠村特产的蔬果。
就连这老鸭和文蛤都是特意买的,用的是最好的渠道,你尝尝?”周奉天笑着从一旁打开了一个闽省的老酒坛,里头异香扑鼻,沈郁森刚要拒绝,可一嗅到这迷人的味道,居然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奉天取了一个小碗,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递给了沈郁森。
沈郁森有些迟疑地尝了一口,顿时,唇齿留香。
这味道也太过美妙了!
这小子虽然没啥出息,这做菜还真就是一绝啊。
“伯父,这菜味道怎么样?”
沈郁森本来还想说,非常好吃,再给我来一碗,但一想到周奉天的事儿,顿时不开心了,脸上一绷,“也就那样,不怎么样,比咱们家厨子差得远了,和聚春园的更是天差地别。”
周奉天还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菜我还真没什么心得,不好吃啊,那我这就倒了去。”
“哎哎哎,先别倒。”沈郁森一看,周奉天还真拿着那个闽省老酒坛要往厨余垃圾那儿走,连忙挡在他的面前。
这孩子心眼儿咋这么实诚的?沈郁森那叫一个心中大汗。
“咋的了……”
沈郁森说:“现在再换,菜恐怕就不够了,勉强还能吃,就这样吧,哦,给我再来一碗,早上没吃,饿得慌。”
周奉天憋着笑,又给沈郁森装了一碗,上下打量了沈郁森一眼。
这沈郁森卖相确实不错,也难怪沈晗提起自己的父亲,总是说风流成性,还真有点资本。
不过,沈郁森耳门色黑、泪堂发灰、其眼白有淡淡的黄色,肝受血而手指颤抖不止,唇色黯淡无光,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这显然都是阳气虚浮的面相。
周奉天想了想,折回去从一坛酒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