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短暂的组织语言后,他直接在帛书上,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大意是,庞虎是先帝所任命,我也不好罢黜,但我知道国舅忠心耿耿,先帝死后,也唯有国舅你这个血肉至亲可以让我信任,今天,我偶然看到南荒之事,此事神异,让我夜不能寐,唯恐先帝所留的基业,被那贼子夺取,国舅若能杀得此贼,我定不吝封赏……
简单来说,这是先撇清关系,表示庞虎杀你的人,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的,但没办法,我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这个舅舅了,总之就是先取信。
至于不吝封赏,这里就更有意思了。
这正是国舅一直渴求的。
因为国舅如今,已经是封无可封了。
要是再封,就只能是加九锡了。
而九锡这个东西,其实是一个试探,若是忠臣,真的忠心耿耿,是决计不会要这个东西里,要是要了,就是反贼。
而反贼又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心里痒痒,若是给他们加封,他们肯定是会要的。
“就让国舅和天命之子先行拼杀一阵吧……”
“至于封赏,也要先过庞虎这一关。”
“你若真得九锡,庞虎岂不是离死不远?!”
刘光正想到,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
另一边,上林县。
自吴起吐血,时间又过去了十多天。
而这十多天离,吴家军的作战非常勇猛,吴起也是屡有出场,只是并未骑马,而是坐着木制的轮椅,远远督战。
却是传言,吴城之变,让对方吐血,伤了元气。
但冯、陈两家的高层,却是听到密报,说是吴起已经死了,只是秘不发丧,吴家军,已经开始逐步撤离了。
对于这个事情,两家的高层,自然是不敢轻易相信。
只是,要是吴起真的死了,而自己却又任由其撤离,无疑是放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一旦击溃吴起,除去吴城外,南荒就可谓是被他们两家平分了。
就地盘上而言,他们三家,在南荒,可谓是各占据三分之一。
只是因为吴城可以向外通商,所以吴家最强。
只是,如若吴起是诈死,那就很危险了,意味着这是一个局,引他们送死的局。
所谓兵法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让人看不分明,这也正是用兵之道。
要是吴家军直接溃散,他们两家,反而不会相信吴起已死。
但如今这种依然作战勇猛,且吴起坐着轮椅登场,就不禁让人犹疑了。
而在这样的焦着中,其实不只是冯陈两家的人急,吴起也有些急了。
若不能解决这边的事端,后续定生乱子,他想要取回吴城,怕是要一下子困难十倍不止。
终于,冯陈联军之中,冯保终究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一封书信,送到了冯陈两家的营地。
书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吴起未死。
除此之外,再就是应天大将军的大印。
对于冯陈两家而言,赵成的话在这边,其实是没有什么公信力的,但两家内部,如今本就争论不休,许多人都怀疑吴起是诈死,这一封书信一来,却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即,冯陈联军改变了战术,只是不断的骚扰消耗,以此消磨吴家军的力量。
数天后,吴起叹气,只能是,以折损一部分人马为代价,退回了上林县城,以城池之固,以做固守。
又是十多日,吴起才知道他的计谋,究竟是如何被识破的,不禁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后续,更是恨的一连叫了几声赵贼,最后有是一口鲜血喷出。
……
“大将军,你是如何知道,吴贼未死的?!”
吴城里,吴起曾经的府邸,如今却是归了赵成。
书房里,赵成的亲兵韩清好奇的问道。
那张帛书,是赵成当着他的面写的,东西也是他遣人送出去的。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那时候,吴城这里,还没有得到吴起已死的传言。
应天军到底是根基薄弱,根本没有自己的情报系统。
赵成闻言,也不抬头,只是道:“我其实并不知道吴起究竟死没死,只是想到,我若是处于他那样的境遇,定会假死诱敌,当然,就算吴起真的死了,到了那时候,吴起的残余兵马,不被冯陈两家歼灭,对我们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若不然,吴起彻底败亡,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冯陈两家了。”
“至于真让我猜中未死,有着冯陈两家牵扯对方的心力,无疑可以为什么赢取更多的时间。”
“就如今,城内的那些大户,可是都盼望着,吴起归来啊,要是吴起携大军而来,那些人,未必不会去偷开城门。”
“这么久了,我们应天军,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