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十四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陕西一带,出现了一次惊动华夏的大地震。
名为,华县地震。
《华夏地震目录中有过描述:“秦晋之交,地忽大震,声如万雷,川原坼裂……五岳动摇,寰宇震殆遍……一望丘墟,人烟几绝两千里。”
同样,《明史中也有过记载:“嘉靖三十四年十二月壬寅,震声如雷,或地裂泉涌,中有鱼物,或城郭房屋,陷入地中……官吏、军民压死八十三万有奇。”
如此,可见华县地震之强,危害之厉。
当时,幸好举办文人交流会的场所不在地震中心,不过,虽然仅仅只是余震,其威力也不可小觑。
文征明年老体衰,只能顾得了自己。
而无暇顾及《豳风图,自此,《豳风图在那场震惊华夏的大地震中,失去踪迹。
文征明也不是没找过,一年内派出不下十波人出动找寻,可惜,找寻无果。
他本就身患病疾,这下倒好,从而心生郁结。
对于文征明而言,那幅画卷,是他一生所爱,可惜……
直到死的那一刻,心中郁结也未曾打开。
最后,文征明心有不甘,索性将他所画《豳风图的后两卷,带入了墓葬之中。
说到这里,林夜话音一顿,抬头望向秦阳泽,淡淡说道:
“而这,便是为何《豳风图流传至乾隆手中,动用全国之力,却也未曾找寻到这幅画最后两卷的原因。”
“因为,林子奂根本就没画过后两卷!”
“而且,任凭他乾隆皇帝如何英明,却也不会想到,这后两卷乃是被文征明带入了墓葬之中!”
这话一出,宴厅之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双眼,望向林夜。
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是能将眼前画卷的来历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而且有条不紊,有理有据。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林夜下文。
在众人的视线中,秦阳泽的身子微微一晃,他咬了咬牙。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若是能答得上来,我秦阳泽……”
“便服你!”
林夜神色淡然,看都没看秦阳泽一眼,嘴中便吐出一字。
“说。”
这般淡淡的话语,满是桀骜之意。
却是令秦阳泽恨得牙直痒痒。
秦阳泽的神情,林夜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连连冷笑。
他这般模样,就是故意气秦阳泽的,让这小子知道知道。
江北虽小,却也不可欺!
秦阳泽不明白林夜的想法,也不想明白,他紧盯着林夜,问道:“你说,此画是墓葬之物。”
“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林夜淡淡一笑。
“就这?”
“简单!”
说着,林夜再次伸出手指,“你仔细看好了。”
“这幅《豳风图的第一卷左上角,以及第二卷中间靠右的位置,都有着淡淡的土黄色斑点。”
听到这里,秦阳泽顺着林夜的手指一看,当即愣住了。
嘴角微张,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中暗自懊恼:这次,着实大意了!
“秦阳泽,这是何物,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林夜收回右手,旁若无事的掏着耳朵。
这般姿态,秦阳泽是又气又恨,但却无可奈何。
冷哼一声,道:“那是土沁的痕迹。”
林夜微微颔首,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
“而土沁痕迹,只有长年埋于地底的玩意儿才会有。”
“显然,这副画卷是熟坑货,不过,时间并不长。”
“我看,最多也就四个月。”
说到这里,林夜转过头,望向叶寒,嘴角上翘。
“叶大老总,我说的,对吗?”
听到这里,众人色变,齐刷刷的望向了叶寒。
一旁的秦阳泽再没出言,脸色铁青。
端木修远则是眼帘微垂,若有所思。
至于叶寒,此刻则是猛地一怔。
下意识的扭头,与叶家席位上的叶老二对视了一眼。
而后者,此刻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叶寒咽了口唾沫,回过头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林夜。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两卷画,正是叶家在两个月前才淘回来的物件儿,原本只是作为自家收藏,正值慕容世家举办庆典,便作为了贺礼。
而此物来源,便是一名活跃于北方小有名气的搬山道人!
所谓搬山道人,也就是盗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