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
装大师?!
这话,难听极了!
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侯老的胸口。
侯老的脚步晃了三晃,差点没摔倒。
看到侯老吃瘪,方杰也坐不住了,走上前,指着林夜嘴中厉声喝道:
“臭小子!”
“你他妈还真是不知好歹,老子看你是活腻味了吧!?”
“老子是韩家的人,这片都是韩家的产业。”
“老子现在……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来收拾你!”
说着话,方杰举起手机,这一次,他真的打开了拨号界面,输入了几个数字,看起来还真是要叫人了。
徐婉秋在林夜身后急得团团转,可她哪经历过这种架势,两只玉手紧紧地揪着衣服下摆,脸色苍白的干着急。
“方总,你急什么?”
但这时候,一只皱巴巴的手掌却是紧紧握住了方杰的手腕。
方杰的动作停下来了,扭头难以置信的望着侯老,喊道:“侯老,您老拦我做什么?”
“这小子对您大不敬,我必须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方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侯老却是呵呵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古玩界自然有古玩界的规矩,想要服人,那就用事实说话!”
侯老都说话了,方杰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收起手机,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夜。
看到这里,侯老扭过头,淡淡的望向林夜,轻声说道:
“小子,既然你说这玩意儿是出自北宋官窑,那好,只要你能证明的了,这一万二老夫自然一分不差的交到你手里。”
“这物件儿,我们也不要了!”
“权当是愿赌服输,给你交学费!”
林夜心中冷冷一笑,旋即冲着侯老说道:“老家伙,既然你想交学费,那我就成全你。”
“等着!”
说完,林夜转身望向徐婉秋,低声问道。
“店里有油吗?”
“油?唔……有花生油,就吃的那种。”
“可以,你去找个碗,不用太多,盛上小半碗就行。”
“你要油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夜神秘一笑,什么也没说。
如此,徐婉秋也搞不明白到底要干嘛,只能乖乖的应林夜的要求。
不一会儿,徐婉秋从二楼下来,手上也多了一只小碗。
林夜接过手,朝碗里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他淡淡的扫了侯老还有方杰两人一眼,冷声说道:
“你们两个瞪大眼睛看好了!”
侯老神色凝重,紧盯着林夜。
方杰则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被废话,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林夜将黑釉瓷碗抓在手中,然后跟徐婉秋要了几张纸巾,用纸巾沾着花生油,在黑釉瓷碗的内部的釉面用力的擦着。
一边擦着,林夜一边说道:“这是黑窑瓷碗不错,但其釉面上却有一层特殊物质,掩盖了其真实面目,不过碰到油就掉了。”
等一圈擦完,几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此时,在黑釉瓷碗的黑色釉面上,却是浮现出了密集的筋脉状百褐色的纹饰,犹如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细。
林夜拿着黑釉瓷碗往门口一走,阳光一照,瓷碗上的那毫毛般的纹饰闪闪发光。
看到这里,侯老的心猛地一揪,凑上去在仔细一瞧,顿时一拍手,老脸唰的一下就变了。
“兔毫碗!竟然是兔毫碗!”
“啊呀呀,怎么会是兔毫碗呢?!”
看到侯老的神情,方杰有些心虚了,轻声问道:“什么……什么是兔毫碗?”
想问这个问题的,还有徐婉秋。
林夜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你们看到这黑色釉面上的纹络了没?状若兔子身上的毫毛,这就是兔毫碗的象征。”
“这兔毫碗说是碗,但其实是茶道用具。”
“而有关茶道用具,可能更多的人只知道紫砂壶,殊不知,这兔毫碗在宋代之时却比紫砂壶的名气还要大。”
“而且,这黑釉瓷碗也分普通黑釉与兔毫黑釉之分。”
说到这里,林夜望着侯老,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也是鉴宝师,想必,这其中区别你应该很清楚。”
侯老心里咯噔一下,沉着脸,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林夜冷哼一声,道:“这世上,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说完,林夜弯腰,随手捡起一块石头。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抡圆了胳膊,抓着石头猛地砸向黑釉瓷碗的碗底。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