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族长看着其余强壮,环视周围道:“我等性命皆是石头搭救,不然早在真定府地界就被土匪杀害。今我等有屋住,有地种,安宁祥和,传宗接代,此皆石头之功。大家伙摸摸自己的胸口,还有良心的,就跟我一起为石头壮声势,让那些奸官看看,我们小老百姓,乡野草民也不是好欺负的。”
老族长一番话声音不大,却是讲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场面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大家纷纷高声应答,手持各色武器,直向着李毅离开的方向走去。
李毅骑上劣马,顺着兵丁的指引到了一处野地,那里有一支数十人的骑兵正在修休整,一看李毅前来,纷纷提起武器,上了战马。
王师爷本就是十分担心,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人人都以为李毅这个草民私强府库,打伤差役,一定是重罪加身,难逃一死。
李毅确实是罪责该死,他要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生死却只是他们嘴里的一句话。而且,别说他确实有罪,就是没有任何罪责,也能让他死的合理合情。
但让人忧虑的是,李毅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百姓。
他现在可是安新流民的首领,手里有着数千流民供他养活,其手里更是有两百勇丁,虽然全都是乡野村夫,但是勇力过人,是能够硬撼白洋淀悍匪的存在。
这要是逼急了他,万一激起民变,数千流民化成流寇,再加上李毅的率领,那可就是数千匹恶狼,。
想到李毅成为流寇,指挥手下洗劫村庄,裹挟乱民,攻打坞堡的场面,王师爷就不禁打了个冷战。
真到那个时候,恐怕保定本地的官兵,除了曹鸣雷手下五千兵丁,无人是这李毅的对手。
就算最后镇压成功,保定也将化成一片焦土,横尸遍野,白骨成林。
“师爷,这李毅来了,你看……”
一旁的推官拍马靠近,在王师爷耳边道。
王师爷从幻想中回过神,只觉的后背已经汗湿,心里暗暗的惊慌。
这下子要是处理不好此事,恐怕保定将永无宁日。
“王师爷,你这是为何?怎么带着这么多兵丁前来我安新?”
李毅拍马赶到,只是一句话,就让王师爷转忧为喜,心里的阴霾尽去。
“为何前来?李毅,你私抢府库,打伤差役,犯下重罪,竟然还敢给我装糊涂。来人啊,给我抓住他。”推官见李毅真的只是一人前来,连忙开口道。
骑手纷纷提起武器,左右包抄,想要将李毅围住,防止他逃脱。
“大人这是何故?”虽然面对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骑手,李毅并不慌张,反而问道。
“何故?”推官愣了一下,暗道这李毅是傻了还是怎么,竟然装疯卖傻。
他平日骄纵跋扈惯了,刚刚也是被暴民声势吓了一跳,才唯唯诺诺。眼看着李毅就在眼前,只要抓住又是一件功劳,自然不跟他废话,只命手下擒下李毅。
旁边的王师爷却是急了。
李毅可不是在装糊涂,他刚刚前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们所来何事。
何事,何事?李毅自己难道不明白吗?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自己只身前来,是来谈判的,并没有鱼死网破的打算。
而推官如此粗暴行事,这不是要激怒李毅,惹下大乱吗。王师爷怎能不着急。
呵呵,人人都说安新幼虎如何了得,如今不久乖乖的进了自己的手掌心。推官心里膨胀,感觉这次功劳一定能让自己名声远扬,好好风光风光,所以怎会轻易放弃。
“王师爷且慢。这恶贼十分狡猾,我们如今还未脱离危险,还是速速回府衙向府尊大人禀告才是。”
推官一时间感觉自己威武雄壮,不由手掌放于腰间刀柄上,微微昂头、挺起了胸膛,宽衣短袖极尽潇洒些,样子十分**。
王师爷心里可是焦急万分,可是这推官一味的装逼摆谱,自己却是不能招惹。
规矩不可废,他说到底只是一个师爷,别人尊敬他都是来源于府尊的面子,他自己如果真当自己是个官,那可就傻到家了。
“刘推官,这李毅是否有罪,还要府尊审问之下才能定夺。还是让我先问问清楚,之后我们再作打算。”王师爷只能耐着性子道。
旁边的推官却是眼睛一瞥,摆起了谱。
这次抓捕到李毅,自己只要回去之后定会有不小的声望,这王师爷是不是想抢自己的功劳啊?要是如此,我就拼死得罪府尊,也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缉捕贼匪,本就是本官的职责。王师爷要是想要询问犯人,还是等回了府衙,在说吧。”说着就命令骑手动手,自己稳坐在马上,一副巍然自得的摸样,倒是有几分威严。
骑手们也是气势十足,数十人围攻一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件小事,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