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坚守不出,贼匪们也没有贸然进攻,场面一时间陷入异样的寂静中。
坞堡并不难攻,但是也要不小的死伤。一家贼匪常常是没有这个能力,只有几家联合在一起,才有可能。
但是此次亲来的贼匪明显只是一小股,顶多抢掠一下外面的村庄,队伍坞堡的威胁则是不大。只是今晚要小心防备,让家丁全力防守了。
只要不给贼匪可乘之机,到了第二天他们自然就会褪去。至于外面的佃户伤亡,则不是什么严重之事。乱世嘛,流民多得是,再招募就是了。
就在孙大虎长舒一口气,以为贼匪会自动离开之时,贼人突然靠近过来。
家丁们一个个紧张的握紧兵器,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脸色十分苍白,惶恐的样子,让勇丁们不由鄙视。
如若只有家丁存在,恐慌的气氛倒是正常。但是李毅手下勇丁却是格外的突出。
这些勇丁虽然身穿破旧的衣袍,手里的兵器也是十分简陋,但因为经历过几次战斗,见过血,一个个双眼明亮,身上自然地散发一股煞气。
再加上李毅之前定下的规矩,只要杀敌就能获得丰厚的功绩,这些勇丁更是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一个个跃跃欲试,战意昂然。
就是有了勇丁的存在,家丁们心里的恐慌才是微微减弱一些。而孙大虎看到李毅手下乡勇竟然如此凶悍,也是忍不住羡慕。
“老爷,贼人已经进了我们弓箭手的射程,我们是主动攻击,还是继续等待?”刘虎走过来想孙大虎禀报道。
刘虎乃是家丁的管事,堡内的防务现在也全由他负责。至于之前禀报事物的管家,却是孙大虎故意让他给刘虎搭把手,相当于监军的存在。
孙大虎一直在担心贼匪的动向,他本以为这群小股贼匪只是掳掠村子,只要劫掠了外面的乡民自然就会离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人数不足以攻打坞堡,可就是不离去。
思考片刻,他有些心虚道:“让家丁一个个都放机灵点,都不要先动手。贼人估计是要敲诈老子的银子,故意搞得诡计。我们不要主动招惹他们,等贼人真的开始攻打坞堡,我们再动手。”
孙大虎也是抱着破财免灾的打算,只要合适,他愿意再拿出一点银子请这群“瘟神”离开。要是贼人真的攻过来,被家丁打死了人,按照江湖规矩,自己也是没有错处,贼匪也不会纠缠自己。
刘虎恭敬的点头应下,很显然,之前孙大虎的教训让他端正了不少态度。
贼匪走到坞堡之前,并没有尝试进攻坞堡,也没有派人前来。
一个为首的粗贼人敞着胸膛走上前来,抬头看了看堡墙上严阵以待的家丁,不屑的在地上啐了一口,突然解开裤袋,露出了胯下的玩意,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堡前撒起尿来。
所有的家丁全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等贼人塞回胯下之鸟,又全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着孙大虎。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孙大虎气的青筋暴起,颜面通红,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看上去真的快要气疯了。
被一群低贱的贼人堵住家门,在门口撒尿,在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他怎么能忍受的了。
“一群废物,还不给我射死他,快给老子射死他。”孙大虎气急败坏的大吼,双眼赤红的样子,看样子自尊心受了很大的打击。
家丁们心里暗叫晦气,孙大虎不敢招惹贼匪,而是训斥他们,使得家丁纷纷对他更是不屑。
但是主人受了气,作为家丁怎么也要出手。
手持弓箭和火铳的家丁纷纷开始瞄准刚刚撒尿的贼人,一时间铳声震耳,伴随着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声势一时间倒是唬人。
但是等烟雾散去,那撒尿贼人却是好端端的站着。
也许是同伴没有受伤,贼人们对于堡墙上的家丁更是嘲笑连连,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骂了出来,堡前嘈杂叫骂,倒是十分热闹。
被一群贼人堵着门口骂,不仅仅是孙大虎,就连家丁也是不能幸免,一时间被骂的狗血喷头,面红耳赤的盯着下面的贼匪,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看样子真的快要急火攻心了。
“孙大虎,老子看你也别叫什么大虎了,改名叫做大龟好了。缩头乌龟、缩头乌龟,正好和你很像。兄弟们说是不是?”为首的贼人大声的喊道。
其余贼人哄然大笑,一个个高声应答。
“兄弟们,里面不仅有一只大龟,还有一群小龟呢。你看看他们,白白的当了带把的男人,却像是一群娘们一样躲在墙里不敢出来。真他妈的丢我们男人的脸。”另一个贼匪紧接着喊道。
贼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出来喝骂,各种层出不穷的骂话气的家丁脸色由红转白,一双眼睛含着怒色,却也是被骂出了真火。
刘虎本来就是粗野的汉子,平日里只有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人堵着门大骂,当下立刻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