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围着一个简陋的桌子,长辈坐在凳子和床上,年轻一辈则是站着。
昏黄的油灯中,七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孙大虎坞堡被攻破的事情,官府已经知道了,何府也专门派人跟着捕快去了一趟。但是留给他们的只是残垣断壁和烧焦的尸首。因为这个手段和贼匪袭击的手段很像,所以捕快回去也是禀报,是被贼匪攻破坞堡,烧杀抢掠造成的。”
张三向大家道:“乡丁回来说,坞堡旁边的村子被官府带走几个人,说是回去问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知道当天事情发生的经过。但是按照村民的说法,他们也就是看到孙大虎和营长出战贼匪,喊打喊杀的战斗十分激烈,至于最后情况什么样,他们也不敢去看,所以不清楚。”
当初杀死孙大虎,回来之后。李毅就让张三从手下中挑几个机灵点的人,到各个地方去打探一番。还真没想到,这件事在市井小民之间传播的很快,没多久几乎人人皆知。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虽然是封建社会,乡民却是很轻易就听到官府的小道消息,还从酒楼等地听了许多评论猜想,一时间倒是有个大概了解。
总的来说,这件事对保定的影响很大。特别是乡绅,更是受了极大地震惊。
要知道孙大虎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自从和何家摊上关系,这些年积累了大量财富。靠着这些财富,才修补了坞堡,招募两百余家丁,更是有着火铳、弓箭、铁甲等利器。
但就这样一个在大家眼里固若金汤的坞堡,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伙贼匪给攻破,里面两百余口皆是被杀。这如何不让那些有着许多庄园的乡绅担忧。
要是接下来轮到了自己的坞堡、庄园,那可怎么办?
因为有着这一层的担忧,乡绅联合百余人,联名向高阳知县和保定知府施压,而保定巡抚也是下了指令命李文升火速破案。
一时间保定整个官场像是经历了地震,全都想法设法的弄清楚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得罪这些有权有势的乡绅。
而另一边,李毅则是一方面运回这次所得到的财物,一方面时刻探查保定的形势。
”老天保佑,他们现在都以为是白洋淀贼匪干下的,没有怀疑到我们。”李四开口道。
就连他也直到现在的安新一定承受不住保定所有官绅的怒火,所以心里也是很担心的。
“这也是多亏了营长。要不是他神机妙算,步步为营,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摆脱官绅的怀疑。”张三道。
如今几乎人人都是袭击孙大虎坞堡的是白洋淀悍匪野牛,而不是勇营人马。
一是,李毅拜访孙大虎,礼数十足,两人也是相处甚欢,后来李毅更是帮助他击退贼匪。
二是,当天孙大虎追逐那股不知名的贼匪,刚刚到了密林,就被悍匪野牛给包抄偷袭。很明显,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那股小匪定是野牛的诱饵,一切都是那悍匪野牛的计谋。
三是,李毅手下全程只要勇丁三十人,想要袭击有两百人的坞堡,却也不易弄得如此无声无息。
由此三点,现在所有的官绅都是讲尖头对准了悍匪野牛,以为定是这股贼匪犯下的滔天大祸。
这也是为什么张三等人对李毅更是敬畏的原因。
李毅靠着墙壁看着他们,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得意。
“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过去。接下来勇丁小心戒备,张三再多派些人盯住官府和大户的动向。从现在起,你们全都将这件事埋在心里,不要再说起了。”他正色道。
其余人皆是点头答应下来。
张钱一更是捋着胡须,道:“小心无大错,现在安新刚刚有些起色,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李毅点点头,看着张钱一,道:“张老,之前我们搬运回来的粮食和银钱都处理的如何了?”
张钱一轻松的笑道:“石头勿要担心,我已经让人挖出地窖,将银钱全都藏进去了。只有粮食,因为最近粮食消耗太快,我留了一部分在仓库里。”
如今一切以功绩论高低,衣食住行皆和功绩有关系。再加上新镇建设,急需劳力,每天批出去的功绩足有近千点,折合成粮食,要数十石。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若不是李毅这次又有一批粮食入库,安新的粮食根本撑不了多久。
“张老,这次我们搬回来的战利品有多少?我们光是搬运那装钱的箱子就拉了好几车,恐怕是不少吧?”张明德好奇道。
张钱一满含笑意的看着满是好奇心的张明德,不由得对他道:“你猜猜。”
“猜就猜。我想这么多银子,还有好多黄金、珍珠,加在一起,怎么样也有三万两吧?”张明德道。
“少了。尽管再说。”张钱一抬头看了大家一眼,继续喝茶。
“既然三万少了,那就应该是四万两。”张明德话刚刚出口,看到张钱一脸上带着笑意,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