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贼兵大声的咆哮。
赢了,终于赢了。
没有人相信勇营百余人能打败三百贼兵,更加没有人会相信乳臭未干的李毅能够杀死坐山虎,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贼兵一个接着一个的放下手里的武器,神情淡然的向着陈红燕投降,就算有几人想要逃走,也会转眼被马军给抓回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砍掉脑袋。
大家聚在一起,为死去的同伴而哀伤,为胜利而惊喜,而未来而期待。
陈红燕看着李毅,明亮的眼睛缓缓流下积累太久的泪水。
“我哥哥死了?”陈红燕突然开口道。
李毅微微一愣,点点头,道:“我知道。”
“白洋淀不能没有首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哥哥,为白洋淀两万余人挣个活路。”陈红燕认真的盯着了李毅的眼睛。
李毅沉默了,看看尸横遍野的战场,闻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今天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好,但是我希望无论做了什么,你都能永远支持我。”他开口道。
听了这句话,陈红燕的脸颊瞬间红了,好在有血迹遮盖,也看不出来。
她逃也似的爬上马背,举起手里的佩剑,大吼道:“今日,我等活下p;来,全赖李毅兄舍命涉险,斩杀坐山虎。”
“呼呼呼……”周围贼兵大声的欢呼。
“李兄乃是安新首领,安置流民,经营田产,手段胜我百倍,今日更是对我等有活命之恩。我陈红燕,自知比之不上,初初担任首领就陷入此境地,只得仰仗李兄,所以今日甘愿退位让贤,拜李毅为首领,甘愿效命。”
周围匪军听了此消息,都是一愣,进而议论纷纷。
旁边的赵友林更是快步走过来,满脸愤怒的开口道:“红燕,此事不可?李毅不是我白洋淀之人,如何能让他担任首领?”
李毅就在一旁,此言说的极为不恰当,但是也未曾干涉。
王奎却是慢吞吞的跑过来,开口道:“我觉得未尝不可。安新和白洋淀本来就近,说是一体也是毫不为过。红燕怎么说都是女子,担任首领确实有些勉强,退位让贤也是可行。”
此言说的也不恰当,但是陈红燕知王奎心机不深,只是实话实说,所以也不动怒。
但是旁边的赵友林却是怒声道:“那李毅乃是安新乡勇首领,我等是白洋淀匪徒,一个是民,一个是贼,怎可让他来当我等的首领。再说红燕虽为女子,但是论起聪慧,我等都是不如,只要我们两人尽心辅佐,何来勉强之说。”
赵友林读过书,王奎却只是大老粗,当然争论不过,但是他却不甘示弱,硬咬着同意李毅担任首领之位。
两人相互争辩,互不相让,旁边的匪军们也是议论纷纷,没想到陈红燕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事已至此,没有任何的想法是不可能的,陈红燕是墨门中人,她所想的不是什么权势,而是一个对于白洋淀两万流民的选择。
从安新日新月异的变化,蓬勃向上的那种生命气息,陈红燕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到那一步。也许自己继续担任这个白洋淀的首领,能够让流民们能够活下去,但是永远不可能像李毅一样让这些流民变得生机勃勃。
任何的变化都是有可能的,流民需要的是一个真正能让他们生活的人,而不是需要自己这样一个只能让他们生存的人。
不然,他们永远不可能获得幸福。
陈红燕看着李毅,她知道自己并不了解面前这个神秘的少年,但是她选择相信一次,不是相信这个少年,而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呼
长舒一口气,陈红燕像是要把所有的疲惫和重担呼出来一样,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我已经决定了,李毅今后就是白洋淀的首领。要是谁不服,可以自行离去,我不会阻拦。”
说完看了一眼赵友林。
这里的大部分人不会离去,陈红燕有这么信心,不然不会这么贸然说出自己的决定。要是一定会有人走的话,只可能是赵友林等桀骜不驯之人。
这种人不可能收敛自己的利刃,来好好的成为百姓;更加不会甘愿屈尊于一个少年手下,他们的生命是刀光剑影和杀戮身死,这样才是结局。
陈红燕猜到了所有的情况,却偏偏没有想到赵友林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迷恋和痛苦。
“我会留下来,陪着你。”赵友林扭曲着脸来压制心里的痛苦,只是深深的望了陈红燕一眼。
气氛凝固,只有王奎大喊着叫出李毅的名字。
越来越多的贼匪加入了这场欢呼,他们用尽全力嘶喊,来发泄心里的情感,除了为李毅担任首领,他们更多的是有自己的心事和感情。
“哈哈哈,这样好。这样一来,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李四高兴地一拍大腿,不防拍在伤口上,顿时痛的直冒汗。哼了两声后,他呲着牙道:“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