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可惜挡得住建奴的攻势,却防不住身后的暗箭,当时要不是先皇竭力安抚,恐怕你也见不到我了。现在新皇登基,面对的却是一堆烂摊子,朝廷没有银子,西北又大灾,建奴时常犯边,这种情况下皇上已经焦头烂额,求才若渴了。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回去,因为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南边那些人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斗争起来要比现在剧烈十倍,大明已经经不起那样的祸乱了。”
“但是现在怎么办?连年大灾,西北已经赤地千里,流民千万,而魏忠贤又死了,这样一来,到底谁来组织救济流民,安我西北?”李老脸色难看起来。
“没有人!”孙承宗痛苦的闭上眼睛,“大明多祸患,天灾与人祸同时发生,外有千万流民嗷嗷求生,内有党争伐异,一片糜烂。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新皇安稳朝政之后,才能想办法救济。”
“等?”李老惨然一笑,道:“我们西北诸民等起的起吗?现在每天饿死的流民都是数以千计,如今十几万流民已经活生生的饿死,还要等,难道要等到我们全都饿死。”
“我想告诉你,蒙古人这些年已经越来越不老实,流民没了活路,可是不管什么人,只要有口饭吃,什么都敢干。这些年估算起来,已经有近百万流民进入了塞外,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李毅能清楚的看到孙承宗的眼睛一冷,里面带着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惊慌。
“朝廷现在已经是那伙人的朝廷了,他们见死不救,将门里已经有一部分按耐不住了。现在流民四起,饿极了就没把自己当成人,只要有口饭什么都敢干。我知道的就有榆林等几个势力掺搅了进去,这次来也不光是让朝廷救济流民的,也是给你们提个醒。”李老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的可怕,在烛光的映射下满是死气。
两人都不说话了,李老恢复了醉醺醺的样子,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灌,像是要压制住心里的寒意。
而孙承宗则是死死地握着椅子把手,一双干枯的手掌已经青筋暴起,那张严肃的脸依然充满慑人的威严,只是现在看来,好像更多的是心惊和恐惧。
“我会继续联系朝廷里的人,让他们调集粮食,救济流民,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西北不能乱,你要看住他们,不然要死多少人,你比我清楚。”
李老把酒葫芦放在了椅子旁的小桌上,知道这是孙承宗为你能够做到的了,他转头指着李毅:“还有一件事,收下他为徒。”
李毅连忙站了起来,忐忑不安地避过孙承宗锐利的眼神,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后辈的礼节。
“他是你什么人?”孙承宗的脸色稍稍松动,但依然严肃。
“我的徒弟。”李老看向李毅的眼神也满是柔和,一边说着话一边喝酒。
孙承宗缓缓走了出来,示意李毅坐回去,深深地看了李老一眼,“关门弟子?”
李老的脸似乎红了红,然后点点头。
“还真想不到。”孙承宗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说着,“没想到你几十年没有收过关门弟子,临老了却是收了一个。要是让将门那些人知道你看不上他们的后辈,却挑了一个外人,恐怕还不闹翻天。”
李老抱着酒葫芦喝了一口,看着有些扭捏。
“当初我们一起骑着马在关外杀马贼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到今天这种地步。当初你小子就是一个猛将的料,兄弟们谁都比不上你,我还以为边疆第一神枪的绝技会失传了,没想到如今你却偷偷地收了个关门弟子。”
孙承宗抢过李老手里的酒葫芦,把里面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
“李武阳,我们两个也很多年没有面对面喝酒了。”他看着李老。
李老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他没了刚刚那种洒脱颓废,沉默地望着一脸苍老皱纹的孙承宗,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昔日的同袍。
书房里面安静得让人心里不安,李毅紧张地看看孙承宗,又看看李老,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李武阳”这个名字,应该是李老真正的名字。
看着这两个沧桑的老人,李毅忽然觉得他们一定有很深的交清,在他们的青年时期,也许有着一生难忘的回忆。
李老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笑了笑。
“介绍一下你的徒弟吧。”孙承宗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李老现在这个样子十分不满。
“你该听过,安新李毅。”李老站起来翻箱倒柜的在找什么。
“潜龙李毅?”孙承宗将其轰了回来,自己从书柜里拿出一壶酒,新斟了一杯,自己先尝了尝,才递给李老,“你的眼光不错,确实是个好苗子。”
书房里的气氛像是忽地融洽了,李老开始品尝难得的好酒,偶尔为孙承宗斟着酒。
天渐渐地黑了,李毅识相的将盒子里的蜡烛拿出来点上,一团团橘黄的火焰照得书房里一片通明,只有李老和孙承宗说着话,像是在回忆以前的人与事,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