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学堂乃是我父亲创建,有了帝师的名气,只要加入,也算是半个学生,以后也能声称自己是我父亲的记名弟子,能够提高几分身份。还有就是保定大户人家的子弟皆在这里,以后有了同窗之谊,互相之间也是有些情面。总的来说,他们都是为了我父亲弟子这个名头,至于努力进学,他们又怎么能受得了那等的苦。”
原来如此,李毅以为这孙氏学堂名声远扬,实力应当是极好的。实际上进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真的能够潜心读书,皆是混个名气,以后做事也能多几分资本。
当然,这些人之中也是有许多大才,但是他们大多在内院,与自己这些外院的学子不是一同读书。
接下来乃是学子自己读书背诵,明日也要考较,王鹤翔乐得清闲,就一个人捧着一本杂书在上面看了起来,任由下面的学子自己读书。
本来李毅记忆就好,背起书来也不是难事,要是和其余学子一样也是极易混日子的。但是他进入学堂,乃是为了获取知识,得到智慧的,怎能这般傻傻的背着书本上的文字,不求甚解的浑浑噩噩。
想到这里,他霍然站了起来,因为声响不小,惊得在场的学子皆是呆呆的看着他。
“先生,我已经识字,背诵书上的圣言,在家也是可以。若是可以,你可否用心教导我等,解释一下我们背的是什么东西,有着什么含义吗?”李毅一脸倔强的道。
在场的学子见新来之人竟然这般放肆,挑战先生的权威,都是不由议论纷纷。他们倒是没有感觉此举多么勇敢,只觉得这人真是蠢笨,好好的混个名头不就好了,干什么追究什么意义?
当然,能有一个人上演一出好戏给大家看,对于无聊透顶的众位学子来说还是极好的。
孙铈却是大急,连连拉着李毅的衣摆,让他求饶退下,但是李毅怎么可能答应。
“先生,我们所读所背,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意义?还请先生明示。”李毅双眼炯炯有神,不卑不亢的道。
王鹤翔看着眼前这个目无尊长,挑战自己权威的学子,心里早已经怒火熊熊。特别是当他发现此子就是刚刚顶撞自己的人,更是气恼,看向李毅的眼神也是有些记恨。
要知道在学堂担任师长以来,身边的学生对自己皆是小心尊敬,不敢有丝毫顶撞,自己一旦有事吩咐,他们也是抢着去做,看着这些富贵子弟如此小心侍奉自己,如同自己的奴仆一样,王鹤翔可是发自心底的感觉爽快。当然,要是头上那群老不死的院长、族长不时时压着自己,那就更爽了。
但是今日,这些原本乖巧听话的学子中今天冒出来一个异类,之前顶撞自己看在银子和孙铈的面子上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当众挑战自己的权威,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李毅,你想要说些什么?”王鹤翔一脸威胁的盯着李毅,想让他乖乖的认错。
但是李毅不是他驯服出来的羊,怎会如此轻易放弃。
“先生,我们识字,这《大学之上的圣言我们在家里也是可以背诵,为何要在学堂浪费时间?比起读写晦涩的句子,我们更希望先生告诉我们圣言乃是何意?”
“我们,怎么,你还有同党?”王鹤翔毫不在意李毅的提问,相比于问题,他对于是否还有人参与这次挑衅自己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喂喂,这可是你一人之言,可是与我无管。”一个坐在李毅身前的学子唯恐受到牵连,冲着李毅大声怒斥几句,然后移开书案,离李毅远了一些。
“先生,此时与我等皆是无关,乃是李毅一人的想法。”其余学子也是连忙撇清关系。
看着这幅场景,李毅这才认识到什么叫做大道独行。当然,如此说也是有些抬高自己的嫌疑,姑且不论对与错,自己能够坚持真是的想法,并且实践出来,这已经是足够了。
就如同小玉当初说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有德行的人一样,李毅并没有想做的伟大的事,但是他想先从自己身边的小事做起,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人云亦云的妥协、顺从。
因为那样,自己以后会后悔的啊。
想着这些,李毅刚刚还有些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要是到尊师重教之下,自己现在的做法可是十分的不明智,甚至有些愚蠢。
只是说一句心底的话尚且需要如此大的勇气,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先生,刚刚我确实言语失当。刚刚所言,皆是我一人所想。”
“呵呵,李毅,你今日只是第一天入学,就有如此不满,现在竟然扰乱授学,口出狂言,难道想受罚吗?”王鹤翔厉声道。
“先生。”李毅咬着牙道:“我只是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想让先生为我解惑,并无扰乱授学的想法,还请先生不要将这个罪名强加于我。”
“并无想法?”王鹤翔依然故意不说李毅的问题,而是紧扣着扰乱授学之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