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让他们干预此事,社员再上门警告维护,多少也能起点作用。
只要安置流民和安稳平民双管齐下,定能做出一番事业,而李毅却也能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要说无利不起早,李毅虽然不是恶人,但是不是什么善人,绝对不会如此尽心竭力的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事情来收拢保定百姓的民心,以辅国社的名头积累名气,脱去之前白洋淀的匪名,又能够改变自己在舆论上的不利位置,掌握主动权。
今后辅国社要是能够顺利发展,也算是自己手下一个不小的力量。
当然,现在看来,却是困难重重。
辅国社总章,乃是以仁德知礼,舍身取义,辅国安民,除暴安良为宗旨。凡愿入社者,须遵守学社定章,审核之后,立盟书,发给凭据,才算是正式社员。
而凡加入辅国社者,都需要捐钱捐物,但是不立限制,少则一文,多则千两,都是可以。并且入社者不分出身贵贱,皆是同志,乃取自共同志向之意。
如今孙铈强行宣布要退位让贤,让李毅担任社魁,也是没法推脱了。但是李毅自己忙于进学,安新和白洋淀又有诸多事情,所以不可能时时盯着辅国社的事物,所以又设总理一人,让孙铈担任,以来处理辅国社的庶务。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到底如何还是不知道,所以许多细节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商议,只等着以后有所发展后再说。
孙铈本来轻浮机敏,但是自从从安新回来之后,倒是沉稳许多。
此时站在诸位社员之前,将辅国社新的变化全都清清楚楚的陈述出来,倒是条理清楚,十分的严谨,有了一丝贤良的风范。
而学子们听到今后辅国社不但不能饮酒作乐,还要到处去求人筹集钱粮,亲力亲为的去为那些低贱的流民做事,就满脸不满。
没等说完,一人就怒声喝道:“如此作为,无异于斯文扫地。我等出身世家大族,怎可做如此低贱之事。”
还有人满脸怒气的道:“孙铈,你这般口若悬河的说些大道理,可知道筹集钱粮,安置流民是有多难,多苦?朝廷都是没有办法,更不要说我们这些人。我看,此事还是作罢吧。”
“诸位不要被其蒙骗。你见他乃是舍己为人,其实孙铈最是阴险。他定是想着借此机会积累声望,然后将苦累的事情交予我们来做,自己名利双收。我等决不能答应。”又有人开口大声道。
一时间所有的学子都是不赞同孙铈的言论。
他们自持自己乃是富贵子弟,怎能够屈尊降贵的为流民做事,自己就算是为官,也是为朝廷,为皇上做事,乃是以下奉上,情有可原。就算是朝廷阁老们也是管理天下,代天子牧民,而不是为百姓做事,从来没有听说这么奇怪的言论。
孙铈不明白,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只有底层侍奉上层,上次乃是侍奉上天或者天下,从未有他这样做的。因为这种做法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他们这些富贵公子的行为之道。
孙铈眼中流露出迟疑之色,随后变得坚毅起来,道:“你们不要争论!今日我所说的定要实行,你等要是不赞同,可以退社。”
“什么,退社?”许多学子都是神情一愣,随即讽刺道:“辅国社乃是我们一起建立的,为何要让我们退社?孙铈,你不要太过嚣张?”
孙铈立刻道:“那就按照辅国社的总章做事。”
学子们冷笑道:“本来就是玩笑的东西,没想到你今日竟然当了真。辅国社倒也算不上什么,但是小爷们却是不是那么好惹的,孙铈你既然这样做,就不要怪我们。”
双方争论开来,场面一片混乱。
一个学子更是毫不羞愧的道:“些许贱民,用的着这般反目成仇?孙铈,你要是不迷途知返,我等定要拆了你的台,让你什么都做不成。”
他们家家户户都是保定府的富贵人家,有些能量,这样说倒也是能够做的出来。
孙铈愤怒道:“世道混乱,人命如同草芥,你等有力量不去帮助他们,反而还要行这等恶事,真是不知羞耻。”
一学子冷笑道:“我等不知羞耻?我看你才是最不知羞耻。他们逃荒身死,又不是我们的错,为何要我等去为他们做事?你以前与我们一起玩乐之时,也没有这般,我看你是为了脑子坏了。安安心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好了吗。”
孙铈看着周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已经这般目光短浅,只觉的心里一片悲凉。
天下已经糜烂到这个地步了,他们想的却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任他国破家亡,民不聊生,只要自己过得快活就好,这等自私自利的想法,真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