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祸乱将至,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你这般的说辞也只能下下三岁的孩童,这般的轻视我,觉得有意思吗?”李毅不满的道。
这人之前哄骗自己夺取保定,现在又恐吓自己与之合作,这般将自己当成一个软弱之徒,任意的威胁逼迫,真是好张狂啊。
他张狂,李毅更是张狂,眼下接着道:“西北之乱去年就已经初露端倪,一个小小的农户就能够杀死知县,揭竿而起,也只能偏偏其他人,在你们的地盘上出现这种事情,要是没有什么阴谋,我可不相信。”
李毅每说一句话,那人的脸色就白了一分,等他说完,其已经满脸冷汗,直勾勾的盯着李毅。
刚刚说去年的农户揭竿之事,乃是一件不被世人知晓的**,也可说是明末农民起义的开始。
明朝末年,陕北和关中北部连年发生灾荒。天气久旱不雨,草木枯焦,赤地千里,饥民外逃,饿殍遍野。天启五年(1625),饥民迫急,人人迁怒,欲反官豪,以求生路。天启七年(1627)七月,饥荒更加严重,加之疫病流行,百姓死毙愈多,“草木尽,人相食”,农民“皮骨已尽,救死不瞻”。但朝廷及陕西巡抚乔应甲不但不减免租赋,赈济灾民,反而增派所谓“新饷”“均输”等赋役,严令官吏督责。
当时白水农民王二、种光道等,聚集灾民数百人,首插义旗于白水,揭开了明末农民起义的序幕。
起义农民手持刀械,以墨涂面作为标志,攻打受灾最为严重的澄城。
至澄城县城下,王二疾呼:“谁敢杀知县?”
疯狂的灾民齐声应道:“我敢杀。”
连呼三次,众皆同厉声大呼,相迎王二,诛杀狗官。
王二知道灾民愤恨,随即率众攻入县城,诛杀了知县张斗耀,打开官仓,散粮于饥饿的百姓。此后,王二恐怕被官军合围,遂退至白水县洛河以北。此时,随军饥民日益增多,声势大振。起义军转战于渭北山区各县,攻镇夺寨,打富济贫,杀斩贪官污吏,受到四方百姓的拥戴。
王二如今起义,虽说余众不过千人,比李毅手下铁旅也是不如,却能多次击破官兵,躲开围剿,要是没有人通风报信,那只可能是神仙保佑了。
更让人深思的是,王二部下开始的时候皆是灾民,大部分是本分的农户,最后竟然能够快速武装起来,并且有些许兵丁以逃兵的身份投靠,这些现象不得不说很耐人寻味。
有着李老的讲述和告诫,李毅当然明白,其中定有将门的影子。
而他更是知晓,崇祯元年,也就是今年,将是陕北农民起义的爆发,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闯王高迎祥,而到了明年,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位起义军首领也会相继登上历史舞台。
明末农民起义的浪潮已经渐渐的开始了。
“告诉你,不要将别人看成一个傻子,因为那时候,你就是最大的蠢货。”李毅毫不留情的骂道,眯着眼睛,“我不是你们手里的棋子,不要在我的身上起心思。”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也是强硬的表态,在刚刚的秘密冲击下,北风感觉自己思绪突然乱了。
停了好半天,他才道:“看来我们猜的没有错。你和李老定是关系匪浅,不然他也不会将这些事告诉你。”
李毅不置可否,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不再有丝毫的动作和话语。
一切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将门正要走上一条新的道路。失去了魏忠贤,失去了阉党这个中枢,东南的财阀根本不愿意将自己的财富用来供养西北,而西北又陷入了连年的灾害和兵祸,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渡过这个浩劫。
既然谈判没有效果,他们只能动用自己最后的底牌,那就是暴力。
这条道路有多么的残酷,李毅能够猜到。
就像历史上演的一样,成为了流寇,就要像是瘟疫一样将自己身上的苦难传递出去,让许许多多的人和自己一样活不下去,然后他们自己就会疯狂的想要活下去,只有所有的人都变的一样,才能凝聚成一股力量。
流寇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将在官兵的围剿和自己的问题下经历很多的苦难,也许他们是顽强的,却掩盖不了实实在在的艰苦。
李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加入他们,一旦加入,安新和白洋淀的心血就会全都白费,那些信赖自己的乡亲们也会死伤惨重,那是没有价值的死伤,李毅不会允许。
安静像是千斤重的石磨,压得每个人都是急躁和恐慌,他们喜欢一帆风顺,却又割舍不下想要得到的利益。
在北风看来,眼前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但是沉稳的样子却像是一座饱经沧桑的大山,这让他有些惊讶。
看来李老收下了一个了不得的妖孽。
沉默中,北风那双褐色眼珠一直在盯着李毅,仿佛要把整具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彻底看穿,足足过了近半刻钟,这才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