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十分的尊重书生,认为他们是有学问的人。李毅这般的行为,可是有些太过激进了。
李毅倒是没有这么觉得,他看着孙铈,笑着道:“我永远不会去和他们这些人争论,因为那样只会让我变得和他们一样,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自己将自己麻醉,进而相信了这些话。最为可怕的就是,他们会想尽办法的让被人也相信自己说的话,并且为此疯狂。我不想和他们一样疯狂,所以就直接用简单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孙铈很无奈,问道:“那你会去吗?要知道卢长波既然这样做了,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就算是我爹的面子也不一定有用。”
这个李毅也是清楚。
卢长波既然召集了诸位先生要当众审问自己,这摆明了是鸿门宴,就是让自己在书院的威势之下低头,乖乖的接受惩罚,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子正,卢长波野心极大,这次也是别有用心,你要小心应对。”孙铈随口提醒道。
“野心极大?这是什么意思?”李毅敏锐的感觉孙铈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由的问道。
其实他也觉察有些不对劲,其实从第一次去学堂,王鹤翔就一直针对自己,一方面紧扣着自己寒门出身这点侮辱自己,后来更是当众找麻烦,一副心胸狭窄的样子。而卢长波也是对自己十分严厉,常常不听解释,就将坏名头强加在自己头上。
本来以为他们都是心胸狭窄才这么做,但是听孙铈的意思,好像里面别有隐情。
李毅追问着,孙铈想了一下,才开口解释。
要知道读书人背后谁人坏话,可是不合乎礼,是一件让人不齿的事情,孙铈还是有些迟疑的。
他看着李毅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于是道:“卢长波在高阳书院已经呆了已经五年,从一个先生当了山长,功名也是从一个小小的秀才变成了进士及第,可以说是实为不易。自从两年前他担任了山长,就一直试图将高阳书院取出孙氏族学的标签,办成一个天下闻名的书院。
但是我爹当初创建书院,只是为了帮助孙氏子弟进学之用,让他们以后能够在仕途上走的更远,只是后来成效显著,就有许多人争相送子弟进入族学。这般发展,才形成了高阳书院,虽说是书院,但是对外面还是称孙氏族学,并不是什么书院。”
“你的意思是说,卢长波希望高阳书院能够摆脱孙家的控制,独立出来面向天下学子,成为一个合格的书院?”李毅忍不住问道。
孙铈点点头,道:“卢长波仕途不顺,唯一的目标就是让高阳书院名副其实,让自己这个山长能够名副其实,所以一直排斥孙氏族员中不良之徒进入族学。前段时期孙族的一些子弟,因为进学不勤,已经被他赶了出来,为的就是想要摆脱孙氏对书院的掌控。这次由让你加入,当然也要给你一个下马威。”
说来说去,就是卢长波想要总览大权,将高阳书院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不想在接受孙家的掌控。
这样说来倒是有些异想天开,但是的确可行。
只要卢长波能够教导出天下闻名的大才,将高阳书院的名气传遍天下,那么按照读书人这种文艺病,估计高阳书院离易主也是不远,也会被传为佳话,青史留名。
看来自己被三番四次的刁难,也是有这个因素在其中。但是不管这么说,自己已经是孙承宗的弟子,卢长波既然想从孙师手里夺走高阳书院,自己就一定不能袖手旁边,这样看来,受些委屈也是应当的。
而且自己看那卢长波和王鹤翔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是反胃,就算孙师不出手,自己也一定不能让他如愿。
想到这里,李毅开口道:“我决定去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
孙铈听了,连忙拉住李毅,焦急的道:“子正,你可不要冲动。对那些学子动动粗也就算了,要是你敢殴打师长,不用他们对你口诛笔伐,你的名声就臭了。”
这个时候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礼节十分重要。要是胆敢殴打师长,不管孰对孰错,学生都要被抓入牢狱,治罪。百姓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反而会唾弃那个学子。
所以不管怎么做,李毅都不会真的动粗。他动粗,只是不想跟那群死板的家伙争论,简单粗暴能够节省很多的时间。不然和那群像是宗教狂热者一样的家伙争辩,就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个结果。
自己这次去,一方面是为了孙师,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眼看着县试不远,自己接下来定要认真的读书,要是卢长波等人还这么找自己麻烦,那还怎么进学。所以快刀斩乱麻,他这次也是为了将此事了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