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对辅国社产生兴趣的学子开始议论起来,他们还有些不敢接近李毅,只能尽量从旁人嘴里整合自己想要的信息,想要看看这个原本用来聚会消遣的学社,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已经被先生,被科举压得喘不过来气,只不过固化的环境让他们甘愿当笼子里的小鸟,不敢展翅高飞。但是一个异类的出现打破了他们能够看到尽头的人生,原来人还能够这样活,这样的桀骜不驯,这样的据理力争,这样的有意义有血性的活着。
李毅,老子就服你了。一些原本蔫头蔫脑的学子突然抬起头看着李毅,见证了这个异类存在的历程,见识了他一直强大的战斗力,他们从开始的冷眼旁观,开始变得无比的兴奋,因为他们好像看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
什么叫男人?男人就是管他娘的什么诗书礼仪,想要动手就动手。
这才叫读书?读书就是像李毅这样坚定自己的信念,把那些虚情假意的先生骂的狗血喷头。
什么叫做活着?活着就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谁他娘的都不能阻挡老子成为英雄。
这群本来就不安心的主,现在彻底被李毅蛮横的生活方式给刺激到了,连带着自己都嗷嗷叫的想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要说李毅的举止都是粗俗的,桀骜的,可是这桀骜的爽快,粗俗的痛快啊,他们从小本教育守规矩,彰显大户的高贵,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同窗居然与自己不一样,真长见识了啊!
李毅也许都没有想到,自己接连的倔强和手段,已经深深地影响了这些被科举压制的学子,让他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观念。
王鹤翔没有脸再呆在这里,他知道自己已经拿李毅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让叔叔卢长波去想办法解决了。
几个有了心思的学子串在一起,相互邀约着要去酒楼喝酒,李毅见没有什么事,也就去了流民营地。
杜长峰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他不知道这个李毅到底有什么本事,除了殴打人之外,只会大喊大叫的给贱民撑腰,这样的人也就是一个泥腿子出身。
还是自己以后前途远大,那些开始亲近李毅的学子以后最多当个富贵翁,只有自己一定要科举,考中进士当大官,到那个时候看看这些人,都要屁颠屁颠的给自己点头哈腰,装孙子。
这样想着,杜长峰的心情好了一点,他可不认为李毅能够有什么出息,混迹官场没有人脉和关系,怎么可能有什么前途。就算他的师父是孙承宗,那个老头都已经回来安居几年了,新皇登基都不用他,看样子也就是个吃饱等死的糟老头子,自己不用顾虑。
他和王鹤翔他们的想法一致,只要紧扣着李毅打压,孙承宗还能有什么办法,光靠孙家的余威已经不够了,作为高阳知县的儿子,他始终认为高阳城不应该有孙家,应该做主的是他爹。
瞅见李毅快步出去,杜长峰就有些堵心,他知道李毅一定是去了流民营地,帮助那些流民建房子去了,这件事整个高阳城都传遍了,一帮书生去给流民建房子,拿钱买粮食给他们吃,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事,喜欢看热闹的都去流民营地看了好几遍了。
作为读书人不好好读书,干什么要和哪些泥腿子混在一起?杜长峰想不清楚,要说李毅是出身卑贱,孙铈和郑山怎么也跑去凑热闹了?
真是不知羞耻,想要出名都不要脸了,跑去给贱民现殷勤。
日落的时候,杜长峰回到了家,两个娇小的丫鬟连忙上前帮助他脱下外衫,打水让他洗手。
杜长峰心思很乱,趁着被服侍的时候,双手狠狠的抓住一个丫鬟的胸口,将掌心的柔软用力的挤压一番,这才肯罢休。
丫鬟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只能小心的低着头,她知道少爷一定心情又不好了,这个时候要干净告诉姐妹们小心点。
一双猪蹄手得到了满足,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气。
“老爷呢?”
“老爷在书房见何捕头呢,好像是在商议什么事情,让我们不要打扰。”丫鬟温顺的道。
点点头,杜长峰起身去了内院,正好碰见高阳知县杜宇走了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则是亦步亦趋的小心跟随着。
“爹。”杜长峰在一旁施礼。
杜宇点点头,对一旁的何捕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死在野外也就不要理会了,关键实在城内,小心被人传播出去。”
何捕头小心地道:“大人,这件事也是奇怪。那流民中像是有聪慧之人,已经将尸体全都掩埋起来,对于此事也是避而不谈,所以知晓的人极少,大部分只以为是一场械斗。要是想要压下此事,也就容易很多。”
杜知县肃然道:“那就好,这件事可是十分敏感,要知道数十人死伤的案件,可是要写明奏章呈给内阁的,无论是对于本官的政绩,还是你这个捕快,都是不好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