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自己用刑。
杜长峰满脸兴奋的指使牢头带李毅出来,要用刑折磨他,牢头怎么听不懂,但是一想到要放这个妖孽出来,就不禁头皮发麻,他们三个人可是对付不了他啊。
杜长峰见他们磨磨蹭蹭的,立刻心生不满,开口道:“怎么,你们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
听到这不满的话,牢头的头低的更深,连忙道:“杜少爷,不是小的不愿意,而是这李毅像是练过武,我等三人加在一起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我等受伤倒是没什么,但是少爷您才华横溢,乃是国之栋梁,要是被这犯人伤到,可该如何是好?”
牢头一提,杜长峰也是想起来李毅伸手不错,当初张思宝请来的几个地痞都是被他一个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自己要是装逼不成,被打成了傻逼,可就不妙了。
“你去,找几个衙役过来,我倒要看看,这李毅到底有多能打。”杜长峰狠狠的道。
李毅看着这一幕,也是快要被气笑了,堂堂的官府重地,竟然成了杜长峰动用私刑的地方,而且这些官府的官吏也是这般的习以为常,看来这个大明官府,真是从上烂到下,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不一会,牢头领着六个衙役走了进来,看样子他对李毅还是心有余悸的,召来这么多人。
“杜长峰,你这可是动用私刑,身为知县之子,难道你要枉顾国法,知法犯法吗?”李毅忍不住提醒道。
他好言劝告,但是杜长峰还以为李毅是害怕了,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笑容,道:“知道怕了,你要是愿意跪下来给我磕个响头,然后想我求饶,也许我就会放过你。”
见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李毅也是倍感失望,以权谋私已经是罪大恶极,这杜长峰却还这般不知羞耻,看来是在误入歧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按照大明律,提审犯人需要当地知县亲自主持,要是没有确凿证据,禁止动用刑罚,你们这般做,难道已经得到了高阳知县的文书?难道已经掌握了我犯罪的证据?要是两者皆是没有,你等就不能对我动刑,不然就是动用私刑,乃是以权谋私,我可上到保定府衙向府尊禀报此事,定要治高阳知县失察之罪,你等以权谋私,枉顾国法的罪过。”
李毅正气凛然的喝道,句句珠玑,扣中他们的死穴,让所有的人俱是一愣,不然在轻取妄动。
杜长峰看着李毅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心里的妒火越来越盛,在他看来,李毅刚刚说的话全是说给自己听的,就是以为自己拿他没有办法,这对他来说是鄙视,是挑衅,是侮辱。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吃尽苦头,杜长峰已经产生了执念,被自傲绑架的头脑已经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而没了理智,他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说道:“各位,这李毅所言只不过是危言耸听,吓唬我们而已。此人我最是了解,为人不求上进,惹是生非,最善于诡辩,今天我们绝对不能被他吓退。我保证,要是大声了任何事,我都会一力承担,决不会追究你们,但是如果谁要是不给我这个面子,可就别怪我到时候秋后算账,出手狠辣。”
杜长峰语气阴森,任谁都能听懂话里的威胁,狱卒和衙役们都是不由深吸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看来今天不出力是不行。
看到杜长峰还是执迷不悟,李毅再好的脾气也是不由勃然大怒。
他生气并不是因为杜长峰对自己的挑衅,更不是杜长峰所使出的诡计,而是因为他身为知县之子,应当更加了解律法,如今怎能这般为了私心威胁官差,裹挟他们与自己一样枉顾国法呢?
但是,动用钱财和权势来绑架基层的小吏、官差,却是已经成为常态了。
看来今天没有办法善了了,自己不想动手,不是怕了他们,而是不想和官府交恶,也不想堕了官府的声望,因为现在的大明正是靠着这腐朽的官府支撑着基本的运转,任何的外力都可能让现在这种平衡瞬间崩塌。
愤怒,失望,还有无奈,李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
之前牢头的贪婪行为只是让李毅感觉到无法避免,因为贪腐的风气实在是太坏了,他们这些小官差也避免不了。而杜长峰的算计阴谋也仅仅是让他觉得是一种年轻人的妒火,但是现在这种好笑官府的权威来达到自己个人的目的,并且如此的嚣张,如此的心安理得,就是让李毅痛恨,怒火也从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
像杜长峰这种读过圣贤书,出身官宦之家的人在做着违反律法的行径。
像魏三斤这种受苦受难,为国出力的军户却沒有人管。
现在,这个应当是消灭罪恶的牢房却被罪恶掌控,这些人毫不掩饰自己的丑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到底是为什么。
被玩弄的权力,不合理的规则,缺乏监督管理的制度,让官府成为了有着私心恶念的坏人为所欲为的地方,这样的行为怪不得让老百姓生不如死,这样的行为怎么能不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