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招惹李毅,被扒了衣服,李毅固然会受处罚,自己也是逃不掉啊。
他连忙叫住杜长峰,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眯着眼睛偷看杜长峰,试探道,“师兄,这要事王老问起来经过,我可怎么回答啊?”
杜长峰冷笑一声,道:“这个好办。王老为人严厉,最是看不惯李毅的懒散样子。你到时候就咬死了,说是你看李毅背诵文府,误入歧途,好言劝解,李毅非但不听,还扒光了你的衣服,让你掩面尽失。到时候我为你说话,王老定然站在我们这边。”
学子听了此言,顿时喜上眉梢,连声道:“这个办法好,这个好。到时候我就听师兄的,还请师兄定要好好教训一番那个李毅。”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让你找王老的用意,就是要让李毅吃尽苦头。”杜长峰嘴角含着狠厉的笑容,眼神一片冰冷。
学子去找王老,杜长峰则是直接来了学堂。
几名与他交好的同窗一并涌来,道:“师兄,你可知道今日有人当众裸奔,那副样子,真是笑死我们了,特别是屁股,那可真白。”
“是啊,我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大白屁股,可真是显眼。”
众人说些热闹话,杜长峰却是有些不太自然,自己可是刚刚还和白屁股的主人在一起呢。
杜长峰看看一直在埋头看书的李毅,努努嘴,道:“那李毅今日是怎么了?转性了?怎么会看起书来?”
“还能如何,不就是县试将至,着急了呗。”一人应和着道。
“呵呵,时间这么短,怎么可能看看书就通过县试,装装样子罢了。”又一人道。
“其实我倒觉得他必能通过县试。”说话间,一人走了过来,却正是之前的得罪李毅,被打的去养伤的张思宝。
杜长峰眼睛一瞥远处读书的李毅,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他忤逆师长的样子,也能通过县试?”
张思宝冷笑道:“你们可别忘了他的老师是说?那可是帝师孙承宗,要是其老师给与知府行贿,要知道就是布政使也不敢不给面子,更不要提一个小小的知县,到时候一句话的事,在批卷中必能给李毅高分。”
这般一说,所有人俱是一愣。
要知道虽然科举舞弊之事屡禁不止,但是因为惩处太严厉,寻常子弟绝无作弊可能。而要是帝师孙承宗亲自出马,却绝对不在此之列。
“不错,换了我们的师长是孙老,只要我们粗通八股,知县和知府大人也必给高分。可恨这李毅,明明才学不佳,又不努力,偏偏占了这么好的好处,真是不公。”一个学子满脸怨恨的道。
“大家慎言,朝廷命官的清誉也就罢了,大家都懂得,但是孙老可是德高望重,不是我等可以诋毁的……”其中一人还是稍微理智些。
“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一个乡下挑粪种菜的小子,也配和我等一起读书。”张思宝斜了李毅一眼,这话脱口而出,一如既往地嚣张。
但是当他看到李毅看过来,如同老鼠碰到猫一般,顿时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样子,可以说是猥琐到了极点。
大家都是憋着笑,看着这一幕。
这时候李毅收起书本,站起来,走向了聚在一起谈论的学子。
众学子都是吃了一惊,这……这是被他听到了?不该啊,明明离得挺远的。
李毅目光扫过聚在杜长峰、张思宝身旁几人,用手指着几人道:“诸位,你们五次三番的诋毁我,是不是很有意思?以为我坐在那里,就听不到吗?说我可以,还请不要胡乱猜忌孙师,你们没有证据,就给我把话吞回去,闭嘴懂了吗?”
看到学堂神魔开始发威,被他呵斥的几人都是心惊胆战,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话题是张思宝引出来的,但是现在身边的人皆被李毅骂走,他却连屁都没有放一个,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
围观的人顿时吃了一惊,这张思宝家境极好,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家境优越,在家里都是被捧着,到书院也是不把其余大户子弟放在眼底的人,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斥责过。
但是眼下是身边的人被这般当众呵斥,他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可以看出来,他对李毅是畏惧到骨子里了。
杜长峰也是没想到李毅这般直接,当众就将一群大户子弟呵斥的逃走,他有心想要站出来,但是看着李毅满脸冷意的神情,怎么都动弹不了。
好半天,杜长峰抬起头来看向李毅道:“林兄,我们身为同窗,我又是你的前辈,平日说不上太亲密,但我总该尽尽前辈的职责,你说是不是?”
李毅见杜长峰也是跳出来,知道他定是没安好心,冷笑道:“杜兄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