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首?”林元磊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看着周围羡慕的眼神,嘴角再也忍不住勾动起来。
“林兄,林兄,你中了,你中了案首。”士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
林元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道:“只不过中了县试,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士子笑容满面,恭维道:“高中县试对于林兄来说当然手到擒来,但是案首却是殊荣,在下可是一见到了,就匆忙赶来禀告。”
此话乃是邀功,林元磊当然明白,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奔跑一路,气喘吁吁满身尘埃的士子,他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感激,更多的是淡淡的鄙夷。
“不知道阁下名次如何?”林元磊耐着性子问道。
那士子身子一僵,半天支支吾吾,道:“刚刚看了一番,却是没有见到名字,可能是看漏了,待会在下再去瞧瞧。”
虽说是没有看到,但是这乃是科举大事,怎么可能看漏,恐怕此人是没有高中吧。
想到这里,林元磊脸上的鄙夷更胜,语气淡淡道:“这样啊,那阁下再去瞧瞧,可能是那知县忘了你的名字。”
此言一出,围在旁边的士子皆是哈哈大笑,声音刺耳,让那投巧的士子面色通红,几乎要钻进地缝里。
“林兄,在下可是第一个前来祝贺,恭贺你中了案首,你,你这是……”
自己好心前来祝贺,却被如此讥讽,这等斯文扫地,可算是十分的屈辱。
那士子强撑着挤出两分笑容,满脸讨好的看着林元磊,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想要争取最后的希望。
林元磊却是冷冷一笑,对着众人道:“在下少有薄名,读了陶先生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词句,顿觉醒悟。我等士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应当多和同等人多多交往,至于那些贫寒之余还没有才华的,交往多了,恐怕是有害无益。”
此言一出,不仅是刚刚的士子,周围几个聚在外围的寒门子弟皆是面容一僵,面露凄色。
刚刚还摇尾乞怜的士子此刻面容死灰,看着周围嘲笑的目光,失魂落魄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越走越远,直到消失。
林元磊见了也不在意,反而和旁边的士子谈笑风生,笑声越传越响亮。
不时有士子走上来恭贺讨好,众人簇拥谄媚,自然是妙语生花,每一句都使得林元磊开怀大笑。
这时候张思宝也是走上来,对着林元磊拱手道:“恭贺林兄喜得案首。”
见是张思宝,林元磊脸上的得意减弱一些,但是目光已经没之前那般尊敬。
他虽为世家大户子弟,但是背景还是比不上张思宝,但是此时自己中了案首,府试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也算是有了几分底气。
“我此次赶回来考试,就是冲着案首而来。中了也算不的什么。”
这句话很装逼,张思宝都忍不住撇撇嘴,但是并没有多言,而是道:“林兄,你已经喜得案首,是不是要功成身退了?”
林元磊瞥了张思宝一眼,冷哼道:“李毅居然能中甲榜第十,没有落榜,看来王知县还是不吃教训。今日我们搞了这般大的阵仗,当然要好好的闹上一闹,让他和李毅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张思宝听了忍不住冷笑。林元磊话虽这么说,其实是舍不得率领士子逼贪官矫公正的名字。
但是这样也正中他的下怀,当下笑着道:“那今日就看林兄的手段,恐怕今日之后,林兄之名定当传遍天下。”
林元磊见张思宝都恭维自己,脸上的得意更胜,嘴角一撇,转头看着县衙的方向,眼中满是不屑。
人生得意,尽在今朝。
林元磊中了案首,身边恭贺讨好之人络绎不绝,声势浩大,离得远远的都能听到。
一个身穿破旧儒袍的士子看不过眼,冷哼一声,道:“得意忘形,此子恐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是周围士子皆是嗤之以鼻,以为其在嫉妒。
“白青云,这般说些酸话算什么,有本事你也考个案首试试。”旁边一个认识他的士子嘲笑道。
白青云听了神情一暗,咬牙道:“要是我能入书院读书,案首何难?只恨此生贫寒,只能抄书求活,无力拜求名师。”
士子听了嘲笑道:“知道就好,你这次虽然过了县试,可是位列乙榜,恐怕能过府试就是侥幸,还是安心当自己的抄书匠吧。”
白青云口舌紧闭,此句没有回话。
“快看,王知县出来了。”有士子喊道。
等待已久的好戏终于上演了,旁边的士子皆是兴奋起来,相涌着往前挤。
王知县站在县衙大门外的地台上,看着拥挤喧闹的士子和百姓,深深吸了口气,道:“县试名目已出,甲榜之人,三日后本官设宴款待…………”
林元磊在众人的簇拥下看着王知县说县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