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是,章为乐……”
“我所去正是为了此事。”李毅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老师还是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这说明他是要让我自己处理这件事,不会干预。因此,我必须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朝堂我是没有办法干预,但是眼下却是有个机会。
太行山这次是要做一番惊动天下的大事,这件事关系到太行山上数十万人的生死,也关系无数官员的功过,只要我等利用这个机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章为乐,就是其背后的张横,也要付出代价。”
马何文倒吸一口冷气。李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提出了一个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大局,即使以他的聪明才智,一下子也接受不了。可是,这么骇人听闻的话就从李毅嘴里说出来了,说得那么自然,那么云淡风轻。
马何文很快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公子将太行山的情况与此事联系到一起,却是深谋远虑,非在下所能及。可是,太行山不是一家一户,那是数十个势力联合在一起,公子如何才能掌握这股势力?”
李毅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马何文:“你是在考校朕?”
马何文吃了一惊,连忙躬身施礼:“在下不敢。”
“马何文,你之前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吧,不然按照孙耀文那般沉稳的性子,怎会受你的鼓动,那般激动地让我和太行山牵扯上关系。”李毅伸手,轻轻的按在马何文的肩膀上:“你是一个合格的谋士,可不是一个坦荡的君子。”
马何文觉得肩上像是压了一座山,让他不堪重负。他后脑勺直冒凉气,再也没敢说一句话。他躬着腰,向后退了两步,这才释去了那个无形的压力,缓缓的吁出一口气。他看了李毅一眼,李毅已经转过身去,大步向后院走去,那坚挺的后背直直的放佛直插云霄,像极了公子常用的那柄虎牙枪,锐气逼人。
马何文的眼神慢慢缩了起来。忽然之间,他觉得眼前的李毅有些陌生,陌生得有些可怕。他真的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吗?看他言语之间的高深莫测,看他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从容,明明就是王者气度啊,穿上一身蟒袍,说是皇亲国戚也不无不可,谁人会相信这仅仅是个乡野流民?
不管公子是否真的有能力成就霸业,这份气势风度,已经有了枭雄之资了。
跟着这样的少年英雄建立霸业,就算最后失败了,也不枉世上走一遭啊。
马何文忽然间豪气满胸,头皮发麻,热血涌上了脸。
走进内院,李毅能够想到马何文惊讶的神情。
其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但是在聪明,1他也不能理解自己拥有的能力。
孙耀文气冲冲的走进来的时候,自己就觉察到了几分异常,在孙耀文进言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几次转头去看马何文。想到之前孙耀文和马何文私交甚好,李毅很容易就猜出来其中定当有马何文的手段。
一个谋士能够施展出绝妙的计谋,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是对自己人还要用计谋,这就是一件蠢事了。
李毅刚刚的言论不只是为了故弄玄虚,也是在提醒马何文。
这个被世俗埋没的聪明人有着自己的骄傲,将很多人看成傻子,这是一个坏习惯。
李毅踏出厅堂,门侧的阴影中立刻闪出了一个消瘦的影子。
李文升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用却用鹰一样的眼神环顾四周,贴近李毅身边:“怎么,如何了?”
“什么如何?”李毅轻笑地看了李文升一眼,“孙老还是没有消息,看来老师这次铁定心不出面了。”
闻言,李文升满脸的失望。
他当初被李毅说动,打算赌上一赌,就是认为身为帝师的孙承宗会看在李毅这个学生的面子上出面,但是其迟迟没有回应,如今他已经是黔驴技穷。
想到自己之前对于章为乐的几分羞辱,李文升就脸色发白,如今就是自己想要服软,恐怕章为乐都要扒了他的皮。
“如此,孙老就放任不管里?你可是他的弟子啊……”
李文升苍老的脸上皱纹更加深刻,从中能够看出极端的哀愁。
府衙的高墙遮挡了太阳的光照,李毅和李文升站在院墙的阴影里,炎热的空气让人有些燥意,只听着树上的蝉鸣,满满都是夏日的感觉。
李毅手里抓着一颗棋子,忽然对李文升道:“怕了?”
李文升尚未回答,李毅已经缓缓的向着阴凉的庭院走去,李文升心里急躁,跟了上去。
要是换做往日,他堂堂的府尊,正四品的朝廷命官,自然要怪罪李毅这般不知尊卑的行为,但是如今破局全靠李毅,他只能这般跟从。
走了片刻,李毅忽问:“府尊大人,再过半日,就会有朝廷的漕运路过保定府,是不是有这件事?”
“这个……这个事关朝廷机密。”李文升强撑着道。
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