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休息,就在岳步凡亲自率领下向着山口逼近。
当他们冲到山坡下的时候,山坡上的线条已经升起了隐隐的烟尘,一列列穿着衣甲,手持强弓硬弩的射手井然有序的在阵前散布成一线,两侧有五百骑兵俯视下面的贼兵,更有全副武装,装备精良的步卒在偏后的地方结成一个鳞甲阵,这是防御最强的阵形之一。
此时所有贼兵都赶到了绝望,包括岳步凡。
“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保定府有这样一支精锐的军队。”岳步凡张大嘴看着山坡上的兵卒,那鲜明齐全的甲衣,那锋利精良的兵器,那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军势,这种军容,怕是只有赫赫有名的戚家军才能与之堪比吧。
看着满脸惊恐的手下,岳步凡原本严肃的面容松垮下来,神色放佛死人一般,灰白的看不出丝毫生机。
面对这等精锐,不要说他手下全都疲惫不堪,就是巅峰时期,恐怕都不是这支军队的敌手。
难道今日,某就要死在这里?。
恍惚之间,岳步凡想起了那青山绿野,那时自己还是朝廷参将,率领精兵驻守,和平时日骑马狩猎,与手下开怀畅进。战时逐敌百里,斩首无数,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快意自由,可是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义父,孩儿今日就再浴血拼杀一次,若是身死当场,也算是报了你的提携之恩。”岳步凡按着枪杆,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上阵厮杀,死在战场上,终归是他这等武夫的宿命。
顷刻之间,他猛然发力,长枪舞动,在空中如同长蛇,“嗡”的一声震鸣!
“杀……”
相比于死在身后官兵的手里,岳步凡更想和这等精兵酣畅淋漓的厮杀一场。
早就排好阵容的贼兵纷纷抬腿仰攻,他们一个个满脸决然,心怀死志,血战了数日,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的命运。
在他们展开攻势的一瞬间,上坡上射手纷纷张弓搭箭。
紧接着嘹亮浑厚的喊声响起,紧接着是箭雨飞驰的尖利呼啸声,羽箭立刻化为箭雨,笼罩住所有贼兵。
岳步凡双眼血红的看着箭雨,猛地伸手出去,凭空一把攥住了羽箭。箭杆磨得他掌心一热,他看向掌中的羽箭,突然抬起了头。
羽箭没有箭头!
什么人会用没有箭头的羽箭?岳步凡不知道,但是绝不会是敌人。
他挥挥手,高声喊道:“停。”
贼兵纷纷停下脚步,一个个满脸疑惑的握着箭矢,他们手中的羽箭也是没有箭头。
“山上何人,能否出面一谈。”岳步凡拍马上前,高声喊道。
紧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道:“掌盘子可带三名心腹上山一谈。”
“掌盘子不可,这可能是官兵的诡计。”一个头目连忙说道。
岳步凡摆手打断他,他已经听出来那个声音是谁了。
果然,这一切还是绕不过那个深藏不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