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闻言点点头,“自然如此。”
见俱都再无异议,李毅颔首,看向一旁闷闷不乐的张明德等人,开口道:“军法离于乡约,铁兵犯法,只能以军法惩处。各位营长,你等打算如何惩处昨日犯事伍长?”
张明德乃是铁旅二把手,当下他开口道:“昨日我等商议了一下。初定为杖责三十,剥夺伍长之职,驱逐为民。还要扣除其五十功绩,罚十两银子。”
说完,张明德看向李毅。
李毅沉思片刻,摇头道:“不行,惩处过轻。”
听到李毅不满意,张明德等人都是面面相觑。
只有老族长等人知道,李毅明显是要利用这次的事情大杀这等骄纵妄为之人,则能这般轻易的放过去。
张明德想了想,又道:“那就仗六十,驱逐为民,永不能再加入铁旅。并且扣除所有功绩,罚银二十两。”
李四等人都是点头,这下子惩罚重了一倍,李毅也应该满意了吧。
没想到李毅又是摇头,道:“还是过轻。”
“旅帅,那伍长今年刚刚二十,年轻妄为也是常事,严惩之后定会洗心革面,还望旅帅开恩。”
那伍长乃是张三手下,如今李毅定要重重严惩,可是再严惩就是要杀头了,张三则能看到手下因为小事惨死,连忙为他求情。
李毅看到张三求情,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由怒声道:“年轻妄为?求我开恩?这等借口都能想得出来,张三,你现在真是好大的威风。”
张三见李毅发怒,身子一颤,但还是咬牙道:“就算属下说的全是借口,但是那伍长并无大错,只是贪墨些许不值钱的财货,旅帅这般严惩,未免有些不公。”
“张三,勿要失言。”老族长提醒道。
虽然知道张三有些放肆了,但是张明德等营长皆是不说话,对他们来说,兵如子,自当亲待,张三为属下求请,也是应该的。
听到张三竟然指责自己,李毅眼中怒气更盛,哈哈笑道:“好,好个不公。我李毅回安新一趟,处理事务,竟然被称为不公。既然我是不明事理,不公之人,那以后安新事宜都交给你张三吧,让你这个知道公正之人处置。”
说完一甩袖袍,怒气冲冲的就要离去。
看到这一幕,不仅是张三,旁白的张明德、老族长等人都是大惊,他们完全没想到张三这句话竟然让李毅有这么大的反应,直接撂挑子就要不干了。
眼看着李毅怒气冲冲的就要离开,张明德等人皆是坐不住了,上前就要劝说。张三本来也是圆滑之人,今日为了属下才敢放肆,没想到伤了旅帅的心,当下更是满脸愧疚的跑上前去,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李毅的衣袖就连连认罪。
张明德等人也是快步上前,粗糙的双手死死拽住李毅,嘴里不断说道:“张三只是失言,并非真心,旅帅不要生气。”
老族长、张老等老一辈也是不断好言相劝。
一群人连拉带扯的将李毅送回座位,不断相劝俺,李毅这才怒气渐消,但是眸子里的失落,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张明德狠狠的瞪了一眼张三,怒声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旅帅为了安新操劳用心,这里有谁比他付出的心血多。你还不快向旅帅请罪。”
张三早就万分后悔,当下连忙跪地道:“旅帅息怒,张三口无遮拦,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李毅坐在椅子上,只顾仰着头,冷着脸不理睬他。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乡老皆是相互观望。
一些人想要让王氏出马,谁都知道李毅是孝顺之人,只要王氏出面,一定能够安抚好李毅。
但是王氏见孩儿受了委屈,当下冷冷的站在一边,任谁过来劝说,就是不予,使得大家皆是尴尬。
这两人不愧是母子,都是倔强之人。
最后还是老族长走上前去,看着像是一头怒龙般的李毅,道:“石头,你这是作甚?这乡老院乃是安新重地,在这里发脾气成何体统?有了委屈说出来,我等长辈定会给以做主。”
李毅转过头看着老族长,心中怒气消减不少,但还是恨恨道:“族长爷爷,不是石头任性,也不是石头恼恨张三,实在是石头失望啊,对于张三失望,对于这等目光短浅之辈俱是心里失望透顶。”
李毅这番话说完,周围乡老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毅此话何意。
还是老族长知道李毅的想法,开口道:“张三等人只是铁旅营长,平日里和铁兵相处,有了感情,自然看不出你的深意。你这般生气却也是自伤身子,还不如直接点明,让其知道错在哪里。”
老族长这话说完,张三连忙过来跪下,低头求道:“张三愚钝,没法理解旅帅深意,还请旅帅点化。”
李毅看着张三跪在地上,一脸求饶的表情,没好气的道:“我安新男儿都是大丈夫,只跪天地父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