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到了府试的前日,李毅像往常一样起了个早,穿戴整齐去王家拜见老师,倾听府试之前的最后一堂课。
熟门熟路的走进书房,就见王老已经站在门口,看到李毅,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沉声道:“明日就是府试,为师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这么久的相处,李毅对于这个先生也是有了许多了解。
王老虽然比较古板严厉,但确实是一个好老师。李毅之前只是看过几本书,对于八股文赋几乎一窍不通,但是经过王老这些时日的教导,他已经脱胎换骨,不仅一身明亮的儒气,肚子里的墨水也是变多了。
看到先生等待自己,李毅连忙走上去,拱手拜道:“拜见先生。明日虽然是府试,但是今日却还是学习的日子。学生今日还请先生继续指点。”
王老点点头,笑着道:“你的赋已经写的有些文采,八股也是出色,想来这次府试应当得心应手。今日就不再学习了,随为师走走,也好给你讲些府试要注意的地方。”
听到王老这般说,李毅笑着道:“学生遵命。。”
当下两人走入后院花圃,却是见到种植着月季等花卉。
见了这一幕,李毅浮出一丝笑意笑着道:“老师真是好闲情逸致啊!”
王老听了也不说话,从一旁将锄头拿起来,交给李毅道:“每日教导你学业,可是苦了为师的花卉,你且去锄草。”
李毅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前来求学,这些怎么变成锄草了。
这些杂事李毅也是熟悉,当下接过锄头,笑着道:“学生有罪,这就锄草。”
李毅卷起袖子,下了田地。
王老见了,笑着道:“你倒是干脆。之前几位学子来向老夫请教,一听让他们锄草,脸色却是不好。”
李毅笑着问道:“那是为了?”
“持农具,干农活,挥汗如雨,累如牛马,不就是感觉老夫轻贱他们了吗?”王老有些怒气的道。
李毅听了却是高声道:“学生却不这样认为。”
“哦?你倒是说来你的想法?”王老笑着问道。
“农具虽重,却是养民供国的神器,他们怎会觉得干农活乃是贱业。恐怕那些学子四肢无力,怕干不动农活,所以故意摆出不情愿的样子。”李毅道。
王老本来只当李毅是戏言,但是想想,目光中露出一抹讶异之色,道:“你是说现在的学子做事,因无能而轻之。他们非是不屑于做农活难事,而是因为自己做不好,所以故意轻贱,以来显示自己?”
“这是先生的说法,学生可没有这么说。”李毅摆摆手道。
看到李毅这般样子,王老怎能不知他是不想得罪其余学子,当下觉得好笑,但是又叹道:“世风日下,我等读书乃是本着晓天理,知大义,如今却是变的如此虚伪卑劣。如此风气,怪不得大明读书人都没了风骨。”
王老乃是举人功名,之所以没有做官,就是见不得官员对待上官卑躬屈膝,却又轻贱百姓的风气,眼下却是有感而发。
李毅见王老有些伤心,连忙道:“老师莫要胡乱想。世道之上,有阴必有阳,读书人中有风骨的却也不少。就如同老师。”
学生拍老师马屁却也不是丢脸的事,王老见李毅这般样子,只能摇头苦笑。
“你的文章大有长进,若是押中府试,断然可得案首。倒是进步飞快。”
李毅听王老这么夸奖自己,当下笑着道:“先生竟然会夸奖学生,这要是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吃惊。”
王老教学严谨,对于学生要求更是严苛,倒是很少夸奖学生。
说来也怪,李毅虽然学业进步飞快,但是却不拘小节,礼仪简单,就是如此,相比那些努力认真的学子,古板的王老最是喜欢李毅。
也是,人若是觉得自己都无趣,怎么会有人喜欢。
王老看着李毅洒脱不羁的样子,道:“你读书能过目成诵,这是上天授予你的才华,博闻强记,见解新颖,若是你潜心修学,定能成为一阶大家。但是如今世道混乱,生灵艰苦,想来你的性子,怕还是功名最为适合。”
李毅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惊奇,问道:“乱世隐居修书不是更好,先生怎的就知道学生要走仕途这条路。”
王老微微笑着道:“你的名气在保定府可是如雷贯耳,老夫又怎么会不知道。无论是安民剿匪,还是救助灾民,你都做得很好。有此才华,有此心性,还是多为民做事,因为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太少了。”
王老这番话不仅是单纯见解,更是对自己的自己的期望,李毅没想到王老竟然认为自己是能够为民做主的人,当下心里有些惊讶。
王老道:‘你自己也需明了。人各有志,只有确立了志向,才能做出一番成就。你的志向是什么?”
说道这一点,李毅也是面带犹豫。
他虽然做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