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恐怕不知,我们这案首进学不久,却是最为擅长专营走狗。当初县试,就因为和知县有关联搅出大事,今日能够夺得案首,谁人知道其中又有些什么猫腻。”林元磊冷笑道。
“当然有猫腻。孔兄乃是诗书世家,林兄乃是保定府有名的神童,你们两人都没有夺得案首,要说没有猫腻,我等怎会相信。”
相互吹捧自己人,极力打击我这个案首,还真是一贯的套路呢。
李毅本来还以为他们能有什么高明手段,如今一看倒是让人失望。
也是,这等人让人失望也是常事,他们大概只能从对方身上获取称赞,来聊以自慰吧。
李毅转过身,看着面容俊秀的林元磊,开口道:“原来是林兄啊,上次一别,真是好久没有再见。”
“呵呵,我在家专心读书,当然没有时间见你。”林元磊仰着头,一副傲娇的样子。
李毅见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林兄没时间见我,我可是甚为想念林兄。当初县衙门口一别,每次想到当时的场景,我都心中快意。”
李毅一脸热切,旁人看了还以为李毅和林元磊乃是好友,只有几个参与县试的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初县试衙门一役,林元磊可以说是自取其辱,丢尽了脸面。好在他和张思宝财大势大,成功的压下此事,没有让当时的屈辱外传,所以很多士子并不知道。
听到李毅又提起当时,刚刚还一脸不屑的林元磊脸色瞬间僵硬。
这时候李毅脸上笑容更盛,“林兄,当初县衙门口你连提五问,某连答五问,真是酣畅淋漓啊。若是有机会,在下还想向林某讨教。”
当日五问五答,彻底击碎了林元磊的傲气,最后失魂落魄的他更是当众出丑,丢掉了案首的名号,如今历历在目,林元磊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
“林兄,林兄,林兄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有佯?”
其身旁的士子感觉到异常,扶住身子疲软的林元磊,着急的喊道。
其余人当然明白,这明明就是被李毅三言两句给气的。
“李兄手段真是高明,知道林兄身子弱,还拿出当日的事情刺激他。”旁边那个姓孔的学子冷声道。
李毅转过身,脸上却是没了笑意,道:“罪人犯恶尚有惩处,怎的,某些人心怀不轨,行了善妒卑劣之事,李某就不能说了吗?”
“呵呵,我等是圣人门徒,又能做什么恶事?当日你害的林兄丢了案首,林兄若稍有不对的地方,这样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当日之时就不要再提了。”姓孔的士子挥挥手,很有威严的道,像是命令下人一样。
李毅瞅了瞅旁边的士子,发现他们大多就面带敬畏的看着这个骨瘦如材的士子,不用想,一定是又是什么世家子弟。
好吧,凑过来的脸不打白不打,李毅对于这种自视甚高的人可是不留手,当下吟唱道:“一夜青蛙鸣到晓,恰如方口钓鱼时,孔兄知道这首《盆池吗?”
古代青蛙乃是吉祥的代表,李毅这般问,姓孔的学子还以为李毅是赞扬他出言解开矛盾,乃是一言九鼎的意思,当下笑着道:“此乃唐时韩愈的诗。李兄,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毅笑着道:“那么孔兄可知道天底下有几只蛙?”
姓孔的学子不明白李毅的意思,摇摇头道:“天下青蛙繁多,我怎么知道。”
李毅听了笑着道,“孔兄不知道,我却是知道。”
李毅竟然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只青蛙,周围的人都是满脸不信。
林元磊更是冷笑道:“口无遮拦,自取其辱。”
姓孔的学子倒是好奇,问道:“那么天底下有几只青蛙?”
李毅听了道:“天底下有两只青蛙。”
“两只青蛙?天底下怎么可能只有两只青蛙。”
“真是胡说八道。”
“如今的府试案首竟然是这等信口开河,愚蠢无知之人,真是让人痛心。”
李毅一说天底下只有两只青蛙,旁边的士子皆是炸了锅。
林元磊更是道:“这等妙事真是难得一见,待以后同窗聚会,定要说出来给大家一乐。”
这番话说得其余人纷纷哈哈大笑,看向李毅的眼神满是鄙夷。
李毅摸摸鼻子,看着满脸嘲讽的众人,道:“世上真的只有两只青蛙。”
孔姓士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李毅,道:“你说两只,到底是哪两只?”
李毅听了道:“这第一只青蛙在池塘里,乃是‘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这等气概,读了实在让人热血沸腾,真是一片佳作。”一个士子出口称赞道。
但是很快,他就在林元磊快吃人的眼神中低下了头。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