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道:“劳烦了。”
侯吉叹了一口气,挑了门帘进了屋子。
正房里,侯吉一进屋子就满脸笑意的走上前去,躬身道:“公公啊,李公子已经到了门口了,你老怎么还发着脾气呢?快快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哼,这等贱货给咱家洗脚居然敢皱眉头,莫不想想当初在京师,五品官也要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个脚掌,倒是她金贵起来,莫不是嫌弃咱家落了势?”魏忠贤嗓门尖细,道:“既然李毅来了,就快叫人扯了这贱婢下去,直接处理了了事,也不让这等不情不愿的贱婢伺候了,咱家可不稀罕。”
侯吉脸上还是乖巧的笑容,上前扶住魏忠贤,对着旁边神情冷峻的护卫道:“没听到公公的话吗?还不拖到后院山坡埋了。”
两个护卫闻言夹住女婢的手臂,直接就向外面拖。
“呜呜,婢子不敢,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婢子哭喊着求饶。
侯吉上前“啪啪”打了几击耳光,吓得那婢子立刻压抑住饮泣声。
“你这贱婢惹了公公不开心,居然还想公公饶命。说,以后应当如何做?”
那奴婢连忙道:“奴婢愿意当公公的贴身丫鬟,夜不离身的用身子给公公暖床,绝对不敢再惹公公生气。”
魏忠贤如今脾气暴躁,经常打骂身边奴仆,就连贴身的丫鬟也没人愿意做。
侯吉听了上前讨好的道:“公公,你那贴身丫鬟也缺人,不如就留下这个贱人,让她好好伺候公公,将功折罪吧。”
魏忠贤瞥了一眼侯吉,带了几分不虞道:“你倒是会心疼人。原来到了最后咱家才是恶人,好人全让你一人当了。”
魏忠贤发作下人不是一回两回,侯吉早就摸清他的心思,撒气是真,杀人是假。
侯吉听了装成可怜状,忙道:“公公可是误会小吉子了,侯吉这么做,只是担心没人照顾公公,让公公不方面。公公这么说,小吉可是有天大的冤屈啊,小吉的孝心难道公公就看不到吗?”
“你这孩子,倒是一个扮摸样的好手。”这般一闹,魏忠贤也不生气了,笑着道:“李毅在哪呢?还不快将他迎进来。”
“李公子就在门外等着,刚刚那场闹剧,怕是看见了。”侯吉笑着道。
魏忠贤将手中鸡毛掸子往地上一丢,尖声道:“看到就看到了,咱家一个老太监,没了子孙根的缺货,就是这个脾气。”
这时候李毅也是走进来,笑着道:“公公这个可是言重了,您那净身是为了伺候天子,怎的就是缺货了?而且若是没有公公入宫,又怎会有公公扶持天子,铲除东林逆党的攻击。”
“哈哈哈,说得好,没想到你李子正也是个拍马屁的人。”魏忠贤抚掌大笑,快意道:“那东林党明为清流,却是最奸猾忤逆,动摇国本,咱家那是天子鹰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侯吉看了遍地的狼藉,迟疑道:“现下就请李公子进来吗?”
魏忠贤也意识到自己耍脾气弄得脏乱,当下老脸一红,摸了摸凌乱花白的鬓角道:“且等一等,李公子可是大人物,且去前院奉茶,咱家这就过去。”
侯吉应了一声,看了地上的小婢一眼,呵斥道:“傻坐着干什么?还不伺候公公换衣?”
那婢女一个激灵,顿时爬起来就小心伺候,她明白,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侯吉将李毅招呼到前厅中,方道:“公公要梳洗一番,咱们还需等一刻钟。”
李毅虽然忙碌,但是也不差这些时间,笑道:“好。”
过了一刻钟,才见魏忠贤前来。
相比于上次在山中,这时候的魏忠贤头发新梳,身着新衣,十分光鲜地坐着,倒是颇有气派。
看到李毅,他笑着道:“倒是让子正久等了。”
李毅笑道:“谈何久等。公公这是折煞小子了。”
魏忠贤也知道自己耽搁了好多时间,直接道:“不知道子正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尽管说来,今个老夫高兴,能办的一定给办了。”
他虽然已经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权阉,但是往日的人脉手段还是在的,当初李毅答应让他定居安新,看重的就是这点。
李毅倒是喜欢魏忠贤这种得好处就办事的性子,当下道:“黄河决口,河南大灾的消息,不知道公公有没有听说?”
魏忠贤点点头,道:“听说了,好些府县都被洪水波及。但是这件事可是门道很多,朝廷不希望他人插手,怎的,你要出手?”
李毅听了叹口气,道:“灾民悲苦,奈何天灾临头,朝廷却是不救。毅怎的也不管看到这等惨剧,所以决定在安新救济灾民,以求心安。”
魏忠贤手眼通天,这些事情自然知道,但是眼下李毅来商量,就是有了难题,这倒是加深关系的好机会。
在安新呆的越久,魏忠贤对于安新的富庶团结越是惊讶,整个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