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李毅并没有过早的安睡,而是点起蜡烛,开始看书。
古人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李毅这两日忙于赶路,一日没有读书就觉得脑袋昏沉,如今慢慢读了一页,这才好转。
想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意思并非专指学问后退,但是学习能力的退步。若是长久的不看书思考,只可能越来越不习惯看书,也就自然学问越来越退步。
脑中想着这些,李毅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当下他将书本凑近烛火,在寂静的夜晚开始慢慢的研读。
等到了月上梢头,这才熄灭烛火,上床入睡。
第二天京城的天气很好,虽然已经有了凉意,却是让人神清气爽。
李毅退开房门,呼吸着冷冽的空气,原本迷糊的脑袋也清楚许多。
他拿出书本看了看院落,脚尖一点,整个人就像是飞燕一眼一跃而起,然后手掌攀上屋檐,站在了屋顶上。
“一日之计在于晨,能够一边看着旭阳升起,一边读书,倒是雅致。”李毅笑着自言自语,当下用袖子扫了扫灰尘,坐了下来。
在屋顶上看书,这个习惯还是他在安新养成的,但那时自己住的还是茅草房,屋顶上铺着厚厚的茅草,人坐上去就像是坐在沙发上一样,软软的十分舒服。
白茫茫的霜雾渐渐消散,虽然旭阳还没有升起来,但是东边的天空却已经喷薄出了淡淡的晨曦。
李毅默默念着书上的文字,字里行间虽然简洁,但是因为牵连许多典故道理,却还是要慢慢的看才行。
等到霜雾散去,一间卧房的房门打开,孙铈身着一袭蓝衫长袍,手中攥着书本,想李毅摇摇手。
李毅和孙铈的房间正好对着,所以其早上早起看书,一眼就从窗户里看到了房顶上的李毅。
这时候远处初阳已经渐渐升起,红彤彤的染的云彩十分绚丽,李毅一跃而下,长袍飘飘,倒是有种洒脱的气质。
孙铈神采奕奕的走过来,道:“我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很早,没想到子正也起了。”
李毅笑道:“院试在即,不努力可是半分希望都没有的。”
努力不代表成功,但是不努力定是不能成功。
李毅想要通过科举跻身士大夫行列,就要努力读书,以来应对科举考试,不然还不如回保定府处理落下的事情呢。
孙铈听了倒是没觉得怎样。
他虽然进入辅国社之后学业有所懈怠,但是终究是孙家子孙,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对于科举之道更是是十分了解,这次的院试想要高中实在不是难事,只不过是名次高低的问题。
这时候宅院里的老妈子起身做饭,两人也就不再读书,聊着天去了正堂。
吃完早饭,孙铈要出去拜见长辈朋友。
孙铈这么说也是孙承宗的儿子,士林之间各种关系极多,其最为后辈来了京城,自然是要拜访长辈,转达父亲的问候。这是人之常情,也是礼仪。
他本来想带李毅一同去的,说是要多认识一些人,但是被李毅拒绝。
既然是孙铈长辈,那么定是恩师的朋友。想来恩师的地位,这些朋友也一定是非富即贵,自己现在去也只是混个脸熟,不用这般殷勤。
而且恩师还没有将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介绍给亲朋好友,也不能盯着名号到处拜访,也容易招人非议。
孙铈离去,李毅在房间里看历年院试的文集,这时候门外传来管家的喊声。
李毅眉头一皱哦,他正看得专心,不想被打扰。
“什么事?”李毅高声问道。
管家在门口喊道:“公子,外面有人找你,说是故人相托。”
有人找自己?
李毅微微一愣,他在京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啊,怎么会有人找他。
想着起身打开房门。
管家毕恭毕敬的道:“客人已经在正堂了。”
李毅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说完进去整理了笔墨,去了正堂。
李毅进门一看,倒是微微一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前来找自己的人居然是个十多岁的女子,穿着淡红衣裙,坐在椅子上来回张望,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是灵动,一看就是性子机灵的女子。
“就是你找我?”李毅问道。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毅,没有丝毫羞涩,直接脆生生的问道:“你就是李毅,李子正?”
“你来找我,原来还不知道我长成什么样。”李毅被这小丫头的打量惹得发笑,咧嘴笑笑道:“我就是李毅,有假包换。”
“呵呵,你这人倒是有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你长成什么样,但是我师姐知道啊。按照她的描述,怕你就是李毅了。”这丫头落落大方,当下站起身施了礼,道:“小女子庄柔。”
李毅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