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毅在安民区巡视之时,王进则是一脸深沉的守着城门,整个人还深陷刚刚和李毅的交谈之中,无法自拔。
熟人的见面让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当初为了当上这个九品的巡检官,他选择离开了安新。
他知道,在张明德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叛徒,更是明白安新的好多人都看不起自己,当初手下的好多勇丁每次看着自己都是鄙视的眼神。
但是自己有什么错?
取得官位、光宗耀祖的事情谁人不想,自己明明有这个机会当官,又为什么要放弃?
王进在心底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做的明明是对的,为什么安新那旁人都认为自己做错了?自己明明就没有做错!
王进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人活一口气,在他看来自己虽然比不上石头,但是张明德他们一群泥腿子,又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就算是石头,自己以后未免会比他差。风水轮流转,自己的好时候只是还没来罢了。
想到这里,王进原本低沉的心又轻松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只不过没有到来,只要自己被上官赏识了,不管怎么样以后都不会比安新那帮人差。
老子现在可是官身,以后这个官还会越做越大。
王进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看着身边那些胡乱捆绑,一身脏乱的手下,心里就止不住的生气。
娘的,老子被人看不起,就是因为这般奴才们没个正形。
向着这些,他一脚把站在身边的兵丁踹倒在地上,指着那个旧棉袄的襟子,怒吼道:“一身破衣服脏的都不成样子,还不扎好了衣裳,尽是在这里丢人现眼。”
兵丁倒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来神,满脸讨好的将汗淋淋的褪色蓝色棉袄重新扎起来,但是破了的大洞不断地有脏乱的棉花漏出来,整个人穿上这样的一副,再配上那脏乱的头发,比乞丐都好不了多少。
王进满心怒火的看着自己这个手下,原本好好的兵丁,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比乞丐还要邋遢破烂,有着这样的手下自己怎么能立功,怎么能被上官赏识?
王进越想越是满心的怒火,但是他也没办法。卫所兵丁的田地早就被他们的上官搞没了,没了田产生活,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他们给自己当兵丁的同时,还要找出找活计混日子,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辛苦。
如今看看这般扛着烂枪锈刀的兵丁,一个个不仅身材矮小,还瘦的像猴子。
他瞪着眼睛看着旁边的兵丁,这些人立马从崴七斜八的姿势站直了,唯恐被自己巡检教训。
就在王进在整顿自己手下的时候,一匹快马从外面飞驰而来。
快马骑手手里拿着一杆旗子,挥舞着表示自己是传递消息的官差,并非什么贼人。
但是早就进入最高警戒状态的高阳城守备兵丁根本不管,王进直接催促着手下握着长枪迎了上来,一帮兵丁闭着眼睛往前冲,锈蚀严重的枪头对准了马匹。
官差止住了战马,叫嚷道:“下了你们的狗眼,没有看到爷爷手里拿着令旗?”
这官差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吏,王进那里和他客气,直接一把抓住他的下摆将其拽下马匹,然后旁边的几个兵丁用刀刃对准小吏的要害位置。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吏冷着脸向着王进施礼,道:“小人乃是顺天府的官差,有文书呈递给今年的新晋秀才公,列为不要误会。”
王进一看是京城的官差,心里咯噔一下,气势顿时就弱了几分。
他招招手让兵丁收了兵器,上前笑着道:“最近灾民生事,我这些手下有些莽撞,小哥不要在意。”
顺天府官差听了冷哼一声,也不多少,直接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王进笑着道:“当然可以,尽管离去就是。”
这时候守城门的小旗官却是走了出来,看着已经登上马背的官差,朗声道:“小兄弟,今年新晋秀才公倒是有谁?”
官差闻言笑着道:“你们保定府这次出了人才,最优者乃是院试第五名,保定安新李毅,其余还有……”
官差之后又说了十几人,其中孙铈也在内。
但是旁边的王进听到李毅之名,已经身体僵硬的完全呆住,话语嗡嗡入耳,自己只觉得精神恍惚,周围声音景象都是模模糊糊,不能清楚。
李毅,李毅竟然中了院试,而且还是第五名。
王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当初自己离开安新的时候,石头明明还是一个闷着头干活的乡下小伙子,和其余的流民小子没有什么两样,怎么转眼之间,他就有了这般大的能耐,能够考中院试,成为秀才。
一旁的小旗听得清楚,不由高声道:“本次我们高阳县不仅安新李毅得中,孙家少爷也是考中了秀才,如此喜事,本官这就去孙家报喜。”
旁边的一个兵丁闻言笑着道:“大人说错了,安新李毅乃是保定府的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