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灾民如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低吼道:“这群贱民,竟然视本官和朝廷为无物,简直大逆不道!”
“大人息怒,保定府灾民数十万,若是真的发生民变,大人必定被皇上责怪,所以还是要以安稳明心为主。”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丝绸长袍的男子站在了张横身边。
张横虽然心中对于这些贱民十分愤怒,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不然出了事,自己的仕途难保。
想到这里,他看着身边的男子,问道:“那依王员外看来,该如何是好呢?”
王长林看着被灾民簇拥着的李毅,眼中满是怨毒。他们王家当初乃是保定赫赫有名的大户,后来被李毅高阳一战击败,赔了无数钱粮店铺,声势、财力一落千丈。之所以蛰伏这么久,等的就是今日。
“李毅既然这般的被灾民拥护,那我们就将此禀报朝廷,这样一来朝廷定会更加忌惮。大人再趁机索要节制曹鸣雷的职权,到时候没了曹鸣雷撑腰,大人要想对付,不是手到擒来吗?”王长林轻声道。
张横闻言眼前一亮,如今朝廷对于李毅掌管这般多灾民十分忌惮,若是按照王长林说的做,定会成功。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笑容,道:“这倒是好主意。可是眼前灾民不服管教,到底该如何做呢?”
王长林道:“灾民都是愚昧百姓,乃是因为李毅赈济效果很好,才不舍李毅离去。若是大人言明自己赈灾之决心,用朝廷大义来哄骗,灾民心里生畏,此局必解。”
“好好好,王员外真乃文士,竟然想出这等办法。”张横闻言心中放心大半,刚刚曹鸣雷、李毅搅得他心里慌张,差点失了分寸。
李毅不断上前劝慰灾民,让他们起身,但是灾民皆是哀苦祈求,场面十分混乱。
这时候张横在官吏的簇拥下走到李毅身边,一挥宽袖官袍扶起一个老丈,高声道:“诸位安静。”
旁白的官吏皆是高声喊道:“钦差张大人训话,肃静。”
这般喊了三四遍,灾民们才安静下来。
李毅不知道张横卖的什么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张横身穿绯红官袍,肥大的官袍衬托的他格外的威武华贵,再加上留着三绺长须,更是一副威严的高官气势。
他只身登上安民区高高的木台上,向下面的灾民高声道:“父老兄弟姐妹们,听本官说几句实在话吧——”
“你是何人——?”台下有灾民高声喊问。
张横十分温和的笑了笑,高声回答,“我乃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横,这次特奉皇命,前来督查灾民灾情,今日刚刚从京城前来。”
百姓听不懂什么佥都御史,但是奉皇命,从京城来的一定是大官,这个他们还是明白的。
灾民对于官府官员已经有些厌恶,但是朝廷的威慑力还在。当下灾民小声地议论,台下嘈杂一片。
突然有人喊道:“我等不知道什么佥都御史,我等只想让小恩公主持安民区事务,并不想官府插手。”
“对,我们只要小恩公。”
“官府都是虎狼,绝不能让他们进入安民区。”
“我等逃难半月都不见官府救济,如今安定下来,官府要来惹事不成?”
张横闻言言重寒芒一闪,但是神情悲伤,一脸诚恳道:“父老兄弟姐妹们,本官乃是奉皇命而来,也就是说皇上并没有忘记大家,朝廷也没有啊。皇上得知河南洪灾之后,日夜忧虑,心力交瘁,但是因为北方贼虏进犯,大明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钱粮。为此皇上和满朝文武可是愁白了头发,这才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筹集钱粮,就立刻派本官前来赈济你们。”
百姓对于当官的并没有好感,但是对于皇帝却是有着很深的信任和希望。
他们渴望有个像太祖一般能够惩治贪官,让百姓安定下来的好皇帝,他们渴望有一个仁义宽厚,怜惜民力的皇帝,所以他们对于皇帝永远都是充满了希望,希望自己能够碰到一个好皇帝。
张横见到灾民受到感动,连忙继续道:“本官也是河南人,和大家一样都是黄河边长大的。本官这次来为的就是帮助大家,让大家能够安稳下来。本官心里想说一番自己的心里话。父老们让说则说,不让说额把关则不说。”
张横向着灾民弯腰拜倒,极为诚恳。
百姓淳朴,见到张横乃是大官,又如此平易近人,只认为是清官。
当下有人道:“请大人说吧!”
“对!大人既然也是河南人,定不会害我们!”有人高声答应。
灾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选择,他们也左右不了什么,只能听听这大官到底如何想法。当下纷纷呼应,“先生请说——”
张横向灾民拱手,极其真情的道:“父老们,兄弟们,姐妹们,河南洪灾,百姓流离失所,举国痛心,此情此理,朝野尽知。如今朝廷派本官前来,为的就是帮助大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