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奉郎也知道,孙耀文乃是犯了杀人重罪,为了查明案件,免不了动刑,受些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李毅冷冷的看着王长林,道:“这个案子耀文兄已经承认,你们又何须动刑?我看你们想要的恐怕不是案件经过吧。”
王长林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这时候也不再客套,冷声道:“朝廷办案,自然有朝廷的规矩。承奉郎就不必多问了。”
“哈哈哈,王员外好大的威风!”李毅冷冷的看着他,脸上满是寒意。
“李毅,人我已经帮你带来了,三万石粮食务必要送到腰山,不然张大人怪罪下来,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王长林这时候丝毫不再客套,他像是没有看到李毅的怒火一般,站起身。
“张横的怪罪……”李毅轻蔑一笑道:“一个朝廷大员跑来保定府作威作福,如今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你怕是高估了他吧。”
“李毅,你说话可要小心。”王长林勃然大怒道:“不要以为张大人如今忙于他事,让你一马,你就敢放肆!之前的苦头难道忘记了不成?”
“若是如此,我倒想看看,张横现在还有没有精力再对付我。”李毅盯着王长林,冷声道。
官道上,张奇峰骑一匹健马上,正领着官兵向着安州方向行进。
刚刚他得报,安州有贼匪出没,袭击了过往的商队。商队有一人出来求救,被安州官府得知,就立刻派快马并报给了张奇峰。
这对于一直想要剿灭贼匪的张奇峰来说无疑天大的好消息,他在保定府到处追杀贼匪,但是每次都被他们领先一步逃走,这使得他心里怒火熊熊燃烧,如今找到机会,那里会放过,直接领兵就赶了过去。
与他并排策马而行的,是亲随马弈,两人各骑一匹马上,身边是几十个个家丁,他们人人披着盔甲。因为接连此天在外面奔波,每人都有些疲倦,有气无力的骑着马匹,恭维着最中间的张奇峰。
张奇峰身上披着铁甲,这些天他总感觉心里有些忐忑,让他起了不祥的预感。他这段时间一直带兵缉拿贼匪,但是明明到处作乱的贼匪,总能在他到达的时候消失不见,这让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张横催的太近,限他三天之内打击贼匪嚣张气焰,这使得他根本没有办法深思,只能一直被贼匪们牵着鼻子走。
他对身旁的马弈道:“马弈,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些异常?”
马弈在边关做过马贼,见识也多,当下看着周围,道:“的确有些奇怪,我们每次出兵围堵贼匪的时候,他们总能先一步离去。属下怀疑,我们之中可能有人暗通贼匪。”
张奇峰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兵丁,这些披着简陋甲衣的官兵扛着长枪盾牌,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根本不像是去打仗的官兵,反而更像溃逃的散兵。
好在卫所兵也就这幅摸样,虽然战力不强,对付一些贼匪也就足够了。
张奇峰有气无力的道:“这次回去之后你想办法查查,看看是不是有人真的暗通贼匪。”
马弈点点头,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嗖”的一声,一支劲箭迎面而来,正中张奇峰的胸口,直接将他射翻马下。
马弈见了顿时大喝道:“敌袭,快些保护大人。”
不用他多说,旁边的家丁纷纷跳下马匹,将落马的张奇峰护在中间。
马弈一刀磕飞弓箭,跳下马查看张奇峰的伤势。
只见一根羽箭射穿了张奇峰的甲衣。
张奇峰握着羽箭,咬牙道:“没事,被甲衣挡了一下,只不过箭头射了进去。”
马弈闻言顿时放松下来,大喝道:“保护大人。”
说着将张奇峰服了起来,退进了官兵的阵型。
“嗖嗖!”声响,劲箭不断飞来,惨叫声接连响起,又有几个家丁被射中,跌落马下。
一些惊慌的官兵惊天动地的到处叫嚷:“有贼啊!”
其余官兵也是一片慌乱,大喊大叫,举起盾牌根本不敢露头。
张奇峰并非庸才,他忍着箭伤的疼痛,大喝一声:“防备!”
原本就聚拢在他身边的家丁顿时相应,一些背着盾牌的家丁纷纷举着盾牌走上前去,组成一道墙壁将羽箭挡住,使得被弓箭射杀的惊慌失措的官兵能够喘口气。
张奇峰抬头看着周围,顿时发现弓箭都是从一旁的山坡上射下来的,因为山林并不茂盛,他一眼就看到只不过十几个衣着破旧的贼匪,当下举起雁翎刀,大喝道:“马弈,带人将伏击的贼匪诛杀。”
这时候马弈挥刀格开几只向他射来的利箭,伸手夺过一面盾牌,向着身后的官兵大喝道:“跟我来。”
这群官兵立刻跟了上去,向着山坡冲去。
他们这些人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家丁,纷纷奔来聚成一团,几个家丁举起盾牌走在前面,挡住山上射来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