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远处有十几个马贼不断冲击商队,厮杀十分惨烈。
如今商队伙计已经十不存一,只有两三人满身鲜血的拼死抵抗,其余马贼以为胜券在握,竟然将随行家眷拉托出来,肆意凌辱。
陈红燕见两个赤裸裸的妇人尸首随意被弃,嘴里银牙紧咬,满脸怒火的领兵上墙。
她领众上前冲突时,一队骑兵突然冲进来,马贼显然没有想到,慌忙之间竟然阵型大乱,。
陈红燕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抽出长枪道:“突击,冲垮她们。”
骑兵哄叫一声,加快马速冲刺而上。
马贼转向稍慢了些,一个个脸色通红,这时候商队仅剩的几个伙计见到援军到来,士气高涨,竟然将马贼击的连连后退,此时骑兵往其中冲突一阵,马贼便被击杀得七七八八,其余见势不妙,急领勒马转向,慌忙后逃。
这般情况乃是意料之中,陈红燕并没有太多惊讶,她见马贼向着山内行去,乃是再愚蠢不过,正好杀灭,陈红燕顿时大喜,再不顾战场的惨烈,领军在后急追不舍。
沿途只有山林道路,马贼根本逃窜不得,只能继续向北逃窜,他们战马矮小,马速自然比不过安新战马,两方一追一逃出十余里路后,两方距离在逐渐拉近,为减轻战马负担,马贼竟将身上劫掠的财货全都丢弃了。
陈红燕本来心里就满是怒火,如今见了更是解气,打马追得急切,然而前途地势突然一变,渐有丘陵凸起,不时被山丘挡住视线,见不到马贼,骑兵骑射已经不能射杀马贼,只能加快马速紧追不舍,好在马贼部战马越来越不济,不时得停队歇息将养马力,陈红燕等不顾马力死命前追,相互距离只在拉近中。
再往北行,周边地势渐渐开始拔高,待前面出现一道七八丈宽的谷地时,两方已只得数百步距离,到了此地,马贼中齐声喊叫,全逃入峡谷中去了,待陈红燕等到峡谷口外时,只见谷中甚深,又有曲折,已不见了其等踪迹。
陈红燕还想再追,她身后的亲卫忙一把拉住马缰,高喊道:“营正冷静,小心贼人奸计!”
陈红燕对于这般凌辱妇人的贼人恨之入骨,如今马贼就在眼前,此时如何能停?她回头怒道:“为何止步,我等就快要追上了。”
“营正,不可再追!谨防有诈!”
良机稍纵即逝,陈红燕早就欲杀这帮马贼而后快,此时听了劝说,冷静思考片刻,道:“我等一路追赶到此,恐已不下十余里地,此地怎会有诈?而且我们对付的乃是马贼,又何须这般小心。”
陈红燕的说法确有道理,何人会将伏兵埋伏在战场十余里地之外?
亲卫只是觉得不好,却也不能说一定就有伏兵。
这时候探路的骑兵回来,道:“禀营正,贼兵正在通行,除了他们,并无其他人!”
“峡谷两侧能不能看到有没有人?”
陈红燕虽然心里愤怒,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那探马答道:“谷中不能见,除非攀爬去看,不然不能得知!”
“只是小小马贼,不用这般谨慎,随我冲杀。”陈红燕冷喝一声,领兵进入谷中。
峡谷通行只需要片刻,等骑兵鱼贯而入,走出来时只见两边山崖高耸,并无什么伏兵。
心里暗暗心安,就等陈红燕加快马速之时,突然前面的马贼慢慢停下,竟然调转马头朝向了自己。
陈红燕有些惊讶,还未等她明白过来,两侧密林中已钻出近百贼匪,将她们团团包围住。
事到如今,陈红燕终于知道自己还是中计了,当下高声道:“大家快走!离开这里。”
陈红燕话音刚落,钻出山林的贼匪全都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足有两百余人之多。
女兵们大惊失色,她们纷纷拨转马头,可是无路可退,她们已经被包围了,陈红燕心中惊讶之极,这里乃是保定府之中,又是太行山脉,安新实力已经遍布,什么时候这里竟然出现这么多的贼匪。
陈红燕抽出战刀大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埋伏的贼匪没有答话,他们越来越近,渐渐缩成一个大圈,将三十名女兵团团围在中间,等他们全都离近了,陈红燕这才看到他们手里并不是贼匪那种粗糙兵器,而是手执长矛和弓箭,个个虎视眈眈,而她们快马赶来支援,身上只有长枪和腰刀等轻武器,在数百名杀气腾腾的贼匪面前,她们就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
这时,围困的黑圈闪开一个口子,从外面进来了几名骑兵,当先是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他手握一把长刀,面带森冷的笑容,对陈红燕微微点头道:“陈红燕,我已经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是你!”
陈红燕认出了眼前的中年男子,竟然是何家二爷何耀武,只见他满脸仇恨的盯着自己,陈红燕能够感觉到他那股深深的怨恨。
陈红燕脸一沉道:“何二爷,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