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充满了一种杀人的快感,他猛地拉开弓,冷森的箭尖对准了追来的贼人,眼睛眯了起来。
他知道,这些贼人已经到了极限。
居高临下,李毅宛如死神一般露出杀机,一声弦响,长箭呼啸而至,最前的一名贼人迎面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一路走来贼人听多了这种惨叫,沉重的压力让他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此刻的惨叫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最后的十几名贼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调头便逃,李毅眼中月华闪烁,抽出腰刀从树上扑了下来,两刀砍死两个想要奔跑的贼匪,然后抛下空空的箭壶,从地上捡起箭矢追赶而上。
此刻,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已然发生了转变。
等到贼匪全都逃回了大部队,原本的六十余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只不过一番追击,己方居然就死伤大半。
何耀武脸上满是愤怒,但是任谁看都从中觉察一丝惊恐。
碰到这种对手,任何人都只能感觉深深的无力。
冷箭在不断的侵扰着贼兵,但是何耀武一直死死咬着嘴唇,督促着贼兵前进。
每一支羽箭的射来都代表着一个贼匪的死亡,这是黑白无常的勾命锁链,更是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未知死亡。
当贼匪终于来到山谷前的时候,贼匪死伤的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一个幸存的头目终于不堪忍受这种死亡的威胁,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选择离开。
何耀武没有出口挽留,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无法挽留,
贼头的离去使得贼兵实力大减,兵力瞬间只有一百余人。一旦有人第一个选择,总是不缺少跟从的人,一时间不断有贼人因为恐惧而选择逃走,刚刚势大的火蛇慢慢的变成一条毫无杀伤力的蚯蚓,盘旋在山谷口。
只剩下不到一百人的兵力,何耀武根本无法爬上高坡去袭击女兵,李毅也就没有再继续袭杀他们,因为自己的箭矢也不多了。
两方陷入一种寂静的对持之中,但任谁都知道成败已经注定了。
何耀武,已经成为了失败的一方。
等到第二天清晨,何耀武领着自己的家丁开始撤出了山林,他们明白,此刻的保定府已经是李毅的势力范围,留在这里,无异于送死。
而李毅同样率领着陈红燕等人出了山林,等一行人回到了昨天进入山林的山道,正好碰到了驻扎在这里的民营一哨的兵马,率领他们的正是营正张三。
看到是自己人,娘子军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她们围在一起大声的欢呼,庆幸自己终于摆脱的危险。
张三快步走过来,满脸关心的道:“旅帅,昨日你去了哪里?我等都是十分担心。”
李毅摆摆手,道:“具体情况以后再说,你派人将娘子军护送回安新,其余人与我一同去追何耀武。”
何耀武的势力在海上,此刻他若是想要逃走,定是会从南方转去海上。
“去追何耀武?”张三微微一愣,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就要下去安排。
但是李毅念头一转,何耀武并非常人,他应当会断定自己会派人追赶,这样一来绝对不会再向南。若是不向南,何耀武很有可能铤而走险,穿过保定府去登州。
想到这里,他叫住张三,道:“你传信让王奎带着勇丁在白沟河边的定兴,容城,雄县拦截何耀武,再让赵友林去玉带河周围拦截,务必要拦住何耀武。”
张三连忙领命,下去安排。
不到一刻钟,民营勇丁纷纷集合完毕,张三派了一屯勇丁护送娘子军回去养伤,自己亲率其余人跟着李毅向南追去。
李毅亲率一屯骑兵飞快追赶,赶了两个时辰,来到了唐河以北。
“旅帅,张登的密碟说了,今天并没有人马从唐河去南方。”张三拍马赶来,开口道。
李毅闻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何耀武必定是冒险从登州出海,我等先去任丘。”
任丘在玉带河周围,若是从这里去登州,是最快的。
一行人马飞快转去任丘,还未到玉带河,就有勇丁快马来报,他们在玉带河堵住了想要逃亡登州的何耀武等人。
李毅连忙加快马速,一行人到了玉带河,见到了赵友林。
见到李毅赶到,赵友林神情淡漠,抱拳施礼道:“旅帅,幸不辱命,属下将何耀武堵住了。”
李毅点点头,道:“友林辛苦了,且领我前去。”
赵友林翻身上马,带着李毅到了玉带河边。
本来何耀武是要通过任丘去往登州,然后出海和船队汇合。但是没想到李毅手段高明,早一步猜到了他的去路,然后派兵堵截。
能够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将消息传递到保定府各个地方,李毅对于保定府的掌控力度可见一斑。
何耀武身边只有十几个护卫,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