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套棉甲套在身上,腰刀挂在腰上,李毅抓住虎牙枪,向着山谷口奔去。
经过他昨天的观察,后金的追兵大概只有三十人,若是能够在村寨木墙上阻挡住他们,那么就能保住这座村寨。
一人做事一人当,追兵是自己带来的,虽然村寨的人想要杀死自己,但同样也给自己治了伤,李毅觉得自己有责任尽一份力。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连大路也变得无比的泥泞,护军骑兵不断的挥动鞭子抽打马匹,想要拉倒村寨木墙,但是马匹四蹄打滑,根本无法着力,耗了一刻钟,只是将木墙拉的倒斜一些。
巴克亲的脸颊被寒冷的雨水打湿,冷着脸抬头看木寨上龟缩的青壮,他在沉默中酝酿着愤怒,也同样酝酿着死亡。
“今日破城,我一定要杀个血流成河。”巴克亲咬牙切齿的道。
又有六个牙喇兵上前套住木墙,催动战马。
之间木墙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要不了一会,就会被完全拉倒,到时候鞑子骑兵冲入村寨,恐怕就是一场屠杀。
就在王和川毫无办法的时候,突然城墙上传来弓弦震动的声音,一箭如流星般从木墙上射出,“噗”一下将一名牙喇兵咽喉射个对穿,牙喇兵费力地张口嘴,一口血涌出,连惨叫也发不出来,旋即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这突然的一幕不仅把拖拉木墙的牙喇兵吓了一跳,也把巴克亲吓了一跳。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牙喇兵尸体,抬头看着木墙,只见一个脸色苍白,身材高大的青壮正站在城头。
“给我射死他。”巴克亲用马鞭指着城头大喊道。
不用他说,城墙下的牙喇兵纷纷张弓搭箭,但是他们刚刚一惊,动作已经慢了不少,刚刚拉开攻陷,只见又是一箭从木墙上射下来,钉在一名牙喇兵的面门上,一声惨叫发出,被射中的牙喇兵痛苦的摔落马背,在地上挣扎垂死。
牙喇兵不为所动,纷纷松开弓弦,向着木墙上射去,只见那名青壮如同看穿箭支轨迹一般,左闪右闪躲开箭支,向着木墙下又是射出一箭。
这次一名牙喇兵的胸口中箭,掉落马背,好在暂时没死。
一轮对射,己方损失了两个人,对方却毫发无伤,牙喇兵大吃一惊,纷纷斩断绳索,催动战马离开城墙。
巴克亲也是目露惊慌,他也没有料到城墙上的壮丁居然这么厉害,和牙喇兵对射还稳稳占据上风。
“巴克亲,这个人一定就是杀死莽哈塔的明军哨骑。”一旁的图特突然开口道。
听了这话,巴克亲这才醒悟过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木墙上的李毅,道:“他不是已经身受重伤了吗?怎么还有如此勇力?”
图特没有回答,其实他的心里也满是疑惑。
他之前看到的铁甲上有五六处伤口,里面的棉甲也被鲜血浸湿,按照他的推断,明军的哨骑就是能够赶路,也是奄奄一息,如何现在还能作战。
巴克亲年少冲动,也不理会这些,对着逃回来的牙喇兵大吼道:“给我射死他。”
一名牙喇兵惊魂未定的看着身后的木墙,道:“备御官,对方的弓箭比我们准,也比我们快,我们只有软绵绵的骑弓,根本射不到他。”
对于明军的藐视使得巴克亲根本不听牙喇兵的解释,上前狠狠的挥动马鞭,刚刚说话的牙喇兵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巴克亲一脸愤怒的大吼道:“我们大金国的勇士靠的就是骑马和射箭,一个明军的哨骑怎么能比大金国的勇士弓术还厉害?再敢后退者,军法处置。”
八旗军的战斗力之所以厉害,除了训练有素,还和冷酷的军法有关。
听到巴克亲要执行军法,勇猛的牙喇兵们也有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调转马头向着木墙奔去。
李毅站在墙头上,看着奔驰过来的后金骑兵,重新举起手里的弓。
“李毅,是谁放了你的?”王和川站在一边,胆怯的望着他。
李毅并未搭理他,微微眯眼看着在马背上起伏的牙喇兵,就在规律出现的那一刻,立时张弓如满月,一箭射出。
弦响箭出,旁边的王和川还害怕的喋喋不休,呼啸而出的箭矢就死死的钉在了一名牙喇兵的胸口,旁边的壮丁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牙喇兵从马背跌落,周围的牙喇兵都是乱成一团,不由张大了嘴,惊骇万分。
“嗖嗖……”
牙喇兵纷纷张弓射箭,箭矢不断的从身边飞过去,李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举起弓箭又是一箭射出去。
又一名牙喇兵应声落马,惨叫着在地上翻滚,旁边的牙喇兵终于明白他们不可能射中城墙上的弓术高手,连忙拖拽住受伤的同伴,飞快的向后逃去。
李毅神情冷若冰霜,抬手又是一箭射出去,等到牙喇兵将同伴脱离弓箭射程,只见他的胸口又有一根箭支,人已经没了呼吸。
一连死去这么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