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图特心情糟糕的望着城头,他们后金攻城本来靠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派遣死兵用绳索构爪飞快登城,抢占城墙。这种方法攻击明军的屯堡可以说无往而不利,但是今日偏偏在这座小村寨前马失前蹄。
现在一个箭术大师占据着城头,自己一方的人数又太少,对射根本暂居不了优势,唯一的办法就是登上木墙,和对方拼杀。
想到这里,图特大声道:“护军听令,伐断三颗小树,我等直接走壁登城。”
身后的白摆牙喇兵轰然受命,纷纷去砍伐树木,不一会就扛来三根手臂粗的小树,扔在地上。
图特指出三人,大喝道:“上。”
三名白摆牙喇兵纷纷抓住三根小树的一端,另外一端各有四名牙喇兵抱住,他们向着木墙飞快的冲去,等快要靠近木墙的时候,后面四个牙喇兵纷纷翘起另一端,而另一端的牙喇兵双腿离地,踏在了木墙之上,如同飞檐走壁一般,向着墙头冲去。
王和川那里见过这种攻城手段,大吃一惊,但是他记得李毅的交代,连忙指挥大家站好位置。
李毅站在城头,举着弓箭射向下面的牙喇兵,不断有牙喇兵惨叫着倒在地上,但是他们身上穿着棉甲,只要不射中要害,就还有反击的能力。
等到一连射倒三个牙喇兵,被支撑着的三个牙喇兵终于登上木墙。
李毅丝毫没有慌张,张弓射出一箭,然后扔掉弓箭,拔出腰刀。
一个牙喇兵还没登上木墙,就被一箭射中面目,惨叫着摔下去。
另外两个牙喇兵刚刚站稳脚跟,就看到壮丁围堵上来,两根长矛一左一右刺了上来。
牙喇兵挥动马刀劈断一根长矛,而另一根长矛直接捅进他的胳膊,剧烈的痛苦让牙喇兵神情扭曲,挥动马刀就要劈砍,但是两个蓄势待发的青壮如同公牛一般猛然冲了过来,巨大的撞击使得鞑子兵仰头后退,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脆弱的喉咙顿时鲜血飞溅,重重的摔下了木墙。
李毅一刀杀了受伤的鞑子,连忙向着最后的一个牙喇兵冲去。
这名牙喇兵刚刚登上城墙,也是被面前的战阵打了一个措不及防,被木盾撞击的连连后退。一名青壮见有机可乘,连忙脱离阵型冲上前去,想要一刀捅死这名鞑子,但是他脚步凌乱,动作幅度太大,牙喇兵直接躲闪开,一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这个二十余岁的汉子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马刀,在恐惧中被牙喇兵一脚踹倒在地。
同伴被杀,其余的青壮顿时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牙喇兵趁机冲上去,一刀砍死一名手持长矛的青壮,另一名手持木板的青壮大吼一声,挥动单刀砍在他的肩膀上,但是锈迹斑斑的武器根本伤不到身披棉甲的牙喇兵,被牙喇兵一刀砍在脖子上,滚烫的鲜血四散飞溅,脖子上只剩下一层皮连接着脑袋。
看到惨死当场的同伴,剩下一个青壮吓得不敢动弹,只能无比恐惧的盯着慢慢走过来的牙喇兵,但是牙喇兵眼里没有怜悯,雪亮的刀刃划过他的脖子,一具尸体倒在喷洒的鲜血中。
一个小队的四名壮丁转眼间被杀,其余壮丁顿时慌了神,他们恐惧死亡,进而恐惧带来死亡的牙喇兵。
李毅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重拾信心,他貌不犹豫的冲向了那名鞑子,紧握的腰刀闪电般的挥砍出去,锋利的刀刃沿着牙喇兵的胸口一直划到腹部,就算他穿着棉甲,也阻挡不住这么快的一刀。
剧烈的疼痛让牙喇兵意识到自己受了重伤,但是他眼睛里的凶狠依然没有消失,反而向前猛然踏出一步,踩在自己粘稠的血水中,将手里的马刀重重的劈开出来。
但是李毅敏锐的感知早就洞察了他的动作,微微向左躲过刀锋,李毅手里的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半月诡计,干净利落的划过牙喇兵的脖子。
牙喇兵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倒去,但是他的脖子上已经空空如也,破损的动脉因为压力的作用,将血管里的血水一下子挤压出来,血腥味渐渐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所有的壮丁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李毅干净利落的刀法,被斩断脑袋的尸体,刺激血腥的场面不断的冲刷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让他们认识到战争的残酷。
“按我说的做,不要走神。”李毅大吼道。
又一轮的三个牙喇兵冲上了城墙,这次为首的是一个身体粗壮的大汉,李毅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图特登上城墙,并没有急于战斗,他看着冲向壮丁的手下,目光转过来盯着李毅。
“我会剥了你的皮。”
图特声音低沉的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围着李毅绕了一圈,伸手从地上沾上血水,涂在自己的脸上。
“明国人,你很厉害,居然能够杀了莽哈塔,还杀死了这么多牙喇兵。我最喜欢杀死勇猛的敌人,因为那样我就能剥掉你的皮,砍下你的脑袋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