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前锋官,升任总兵官,除了自己的背景和能力以外,其实很大的原因是袁崇焕和孙承宗的提拔、器重,所以他对于袁崇焕还是十分信服。
但是如今自己再是信服督师,若是年底拿不出来银子发给下面的军卒,来年这些军卒就不会信服自己,所以不管怎么样,这笔银子不能少。
祖大寿拿定主意,道:“督师,大凌河城确实是属下防区,但是如今天寒地冻,兵卒棉衣却迟迟没有补充,兵器也老旧破损,根本无法抵御寒风,上阵杀敌。就算属下率领他们前去,怕是也很难解得了大凌河城之围。”
袁崇焕并没有生气,语气淡然道:“复宇此言也是属实。李大人,你掌管大军后勤,前锋官部下棉衣为何没有补充?”
一名大腹便便的文官站起身,苦着脸道:“督师,今年关内遭灾,棉花产量急剧下降,价格也涨了不少。属下已经接连发书向兵部催促,但是一直的不到准信。”
“奥?这样说问题出在兵部上面。”袁崇焕轻声道。
下面没有人再说话,整个大堂顿时冷清下来。
好半天,袁崇焕开口道:“既然棉衣一时之间发不下来,那么修补器械的银子呢?”
李大人额头上开始冒汗,紧张的道:“因为今年发生闹饷,各个大帅手下拖欠军饷数额太大,所以这部分银子被挪用了。”
“挪用?本官好像没有批准此事。”袁崇焕眼睛一睁,冷声道。
李大人战战兢兢的道:“是兵部的指示,下官,下官也是听命行事。”
“呵呵,兵部倒是有意思。棉衣的事情一拖再拖,不能办好,居然还有精力管理闹饷的事情。”袁崇焕脸上带着笑容。
下面的文武官员纷纷低头不语。
他们都清楚,这笔修补器械的银子一定是被兵部盯上了,后来过了他们的手,直接就被刮走大半,剩下的再经过关外各级官员的手,到了最后,已经不剩了。
袁崇焕也是明白,他并没有发怒,因为他知道发怒解决不了问题。
微微冷静一下,袁崇焕对祖大寿道:“修补器械和发放棉衣的事情现在都不能解决,你打算怎么办?”
闹了一大圈,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了?
祖大寿心里有些恼怒,但是在袁崇焕面前,他不敢发作,只能讪讪道:“属下愚钝,还请督师指点。”
很显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没有银子,这次绝对不出兵。
袁崇焕不可能给祖大寿补足银子,他也没银子可补,但是没有银子祖大寿显然不会出兵,这件事一时间陷入僵局。
李毅站在一边,看着大堂上的较量,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文官推脱责任,武官索要钱粮,袁崇焕夹在中间,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换成任何一个人,怕是也没有办法。
思考着这些,李毅突然开口道:“督师,晚辈倒是有一个办法。”
袁崇焕睁开眼睛看着李毅,道:“说。”
李毅走出来,对祖大寿躬身行礼,道:“敢问大帅,您手下都是器械老旧,身体单薄的军卒吗?”
听到李毅的发问,祖大寿微微一愣,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说“是”,那就是承认自己带兵无方,身为前锋官连一个能打仗的兵丁都没有,这样的话,怕是要受到弹劾。若是回答“不是”,显然李毅这小子有什么企图。
袁崇焕心里暗赞一声,对着祖大寿道:“复宇,是或不是?”
祖大寿脸色微微尴尬,道:“虽说大部分穿得单薄,兵器老旧,可还有一些军卒能够出城一战。”
李毅听了连忙追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祖大寿听了这话脸都绿了,到了这个地步,他才明白这句话的阴损之处,思来想去,道:“大概八百人。”
果然,李毅立刻对袁崇焕道:“督师,大凌河城外只有一千余八旗军,祖大帅手下有八百精锐之师能够出城和东虏一战,若是督师能够将亲卫营编入其中,应当能够凑出一千三百兵丁。人数上,已经比八旗军略高。”
“好。”苦恼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了个办法,袁崇焕脸上终于浮现笑容,对着祖大寿道:“复宇,这次我带来了五百亲卫,如今全部交给你指挥,命你将两兵合二为一,速去解大凌河城之围。”
祖大寿苦着脸,这才明白自己中了李毅的计谋。
但是督师已经下令,他也将话说了出去,这八百兵丁怎么也不能掩盖。当下只能领命离去。
官员散去,袁崇焕独独留下李毅。
“子正,这次你献出奇策,实在有功。”袁崇焕看着李毅,满脸欣赏的道。
李毅道:“晚辈只是略尽绵力,剩下的还需要督师和祖大帅安排。”
袁崇焕十分欣赏李毅这种沉稳的性格,点头道:“我这次派出五百亲卫,由王志率领。我打算让你随他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