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光立刻出列道:“启禀皇上,如若大臣巡查,宣大责权关系如何定夺?”
崇祯毫不迟疑道:“既然是去边关视察,自然应当是钦差大臣,代朕解决宣大危机。”
这时候户部尚书毕自严出列道:“皇上,国库空虚,边军粮草军饷短缺,如何能够为了救西虏饥民,就损耗国库,岂非不智?”
崇祯皇帝闻言大怒道:“西虏饥民危机边关,不赈济饥民,收服察哈尔以及蒙古右翼各部,他们若是倒向了东虏,那将如何?”
毕自严毫不畏惧的大叫道:“西虏事宜臣不知,但是臣知国库空虚,此事若要征调国库钱粮,臣断然是拿不出的。”
崇祯皇帝听了更加恼怒,站起身道:“国库钱粮就要为国所用。蒙古右翼关乎到大明千里边关的安宁,你如何就想不通呢?”
旁边的韩爌也开口道:“皇上,察哈尔部故地被东虏侵占,其首领林丹汗对于东虏更是深恶痛绝,绝对不会助纣为虐,归顺东虏。朝廷根本不需要下发钱粮,只要边军严加防守,拒当饥民,边关自然牢不可破。”
钱龙锡连忙道:“此事万万不可。且不说察哈尔部,土默特等蒙古右翼诸部如今也是风雨飘摇,饥荒四起,此次我们若是不救济他们,这些蒙古诸部就活不下去,到时候他们势必投靠东虏。”
韩爌冷笑道:“钱大人实在多虑。右翼诸部被察哈尔部击败,损失惨重,就算他们投靠东虏,又如何能威胁的了我大明。”
钱龙锡见韩爌固执己见,急切道:“阁老勿要小瞧蒙古诸部。当初成祖拆撤卫所,将边关交予蒙古各部,他们在大明边关生活两百多年,对于长城防御最是了解,若是由他们领路,东虏很有可能攻破长城,威胁关内。”
王永光也急忙道:“钱大人,东虏故地离蒙古右翼千里之遥,他们如何能穿过科尔沁等左翼各部,进犯关内,我看你是杞人忧天吧。”
钱龙锡怒声道:“无知小儿,你懂什么?东虏以和亲、重赏、用兵三管齐下,收服左翼各部,为的就是威胁大明北部边关,若是右翼诸部叛变,我北部边关将再无宁日。皇上派遣王象乾去往宣大,正是担心此事。”
王永光闻言道:“就算如此,北部边关还有长城在,只要戍守长城,把守关隘,就算东虏大军从北部如今,我军以逸待劳,定能击败东虏。”
钱龙锡对于这个不知军情的书生气的火冒三丈,但在御前又无法发泄,当下捂着胸口痛苦的撑着左翼。
旁边的大臣见了连忙扶他坐下。
王永光见此脸上得意之色更浓,开口道:“如今西北流民,东北东虏才是大明心腹大患,国库钱粮空虚,好钢就应当用在刀刃在。臣斗胆请皇上明示。”
崇祯皇帝虽然年轻,但并非容易蒙骗之人。
关宁锦防线严密,他已经十分放心,但是北部长城的边防问题又凸现出来。
他去年就看到这个问题,让王象乾去整顿边防,拉拢蒙古诸部充当屏障,没想到奏折上禀报的挺好,实际上居然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
崇祯皇帝恨不得杀了这帮酒囊饭袋,但是他明白边关还需要他们这些官员维持,而且阉党案件没结束,他也不能又掀起大案。
望着王永光,崇祯皇帝道:“蒙古百姓想要归顺大明,这是好事。朕以为周延儒的办法十分恰当,就遵照办理吧。”
王永光脸上的得意僵硬住了,不甘心的道:“皇上,臣肺腑之言,皇上如何能够不听啊?”
崇祯不想理会,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抚道:“北部卫所糜烂,战力不强,去年就没有挡住察哈尔,难道你是想边关百姓再受一场兵乱之苦吗?”
王永光毫不相让道:“去年察哈尔入侵,边关将士并无准备,如今严加防守,定能挡住察哈尔。”
对于这种倔强的大臣,崇祯皇帝十分头疼,直接不理睬他,看着毕自严道:“户部征调钱粮,筹集白银两万两封商林丹汗,粮食八百车救济灾民。”
毕自严冷着脸跪下来,将乌纱帽高高托起,道:“皇上如此荒废国库储蓄,臣不敢从命,望皇上开恩,让臣告老还乡。”
崇祯皇帝气的脸色发青,对于脾气刚硬的毕自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知道户部的家太难当了,朝廷里根本没有合适的增补人选,毕自严又做的不错,自己不能准许他的辞呈。
沉下心来,崇祯皇帝忍耐着道:“朕知道户部艰难,那这样吧,白银两万两由内帑拨发,粮食由户部征调。”
韩爌见皇上心意已决,不想毕自严再惹怒圣上,开口道:“既然皇上一意孤行,那么老臣遵旨。”
毕自严见了只能躬身遵旨。
申用懋见了,知道这件事自己难辞其咎,所以想要取得这个功劳,连忙道:“老臣愿意去往宣大,处理此事,还请皇上恩准。”
崇祯皇帝有些迟疑,他实在怀疑申用懋的能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