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这一步,让他离死亡更加近,盾牌扯开,两柄腰刀直接刺穿他身上的棉甲,瞬间抽刀后退。
血水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来,后金军根本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被软弱的明军杀死,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
训练有素的勇丁五人一队,组成类似鸳鸯阵的阵型,长枪兵负责阻挠后金军,而盾牌兵则抵挡后金军近身,最后的重甲步兵,也就是伍长则突进杀贼,将后金军杀死在盾牌之外。
攻守结合,勇丁们在城门内就像是坚不可摧的龟壳,但是这个龟壳却能瞬间露出毒刺,将来犯之敌杀死。
朱齐龙挥舞着宽背大刀,两个伍的勇丁组成军阵,将其牢牢保护起来,只留出一条通道让敌人进入到朱齐龙面前。
后金军确实凶悍,双眼怒张,大吼着挥动马刀,向着朱齐龙脖颈要害杀来。
朱齐龙神情严肃,身子一扭躲闪过用力过猛的马刀,手中宽背大刀自下而上,如同一道上抛的寒光,势不可挡的破开步甲兵身上的棉甲,将他的胸膛几乎完全剖开,大片的血水连带着暗红的内脏从胸口中流出来。
恐怖的一幕让刚刚冲过来的步甲兵脸色剧变,而朱齐龙丝毫没有停顿,挥手一刀斩断步甲兵惊讶的头颅,闷哼一声,一脚将无头的尸体踹飞出去。
巨大的力道让尸体一连撞倒后面的后金军,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在朱齐龙身边护卫的两个伍长已经挥动腰刀,斩下他们的脑袋。
在狭小的城门内,后金军的人数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出来,他们只能大叫着往前拥挤,想要击溃守住城门的明军,但是随着面前的同伴一个个变成尸体,他们才发现脚下的土地已经被血水浸湿,到处都是被砍掉的残肢和血肉。
勇营的战力让后金军恐惧,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强大的明军。以往明军在他们冲阵斩杀最前列的同伴之后,就会士气崩溃,惨叫着逃走,然后自己只需要不紧不慢的斩杀懦弱的逃兵就好。
但是今天这一支明军,却像海浪下的磐石般坚不可摧,尽管无数大金国的勇士悍不畏死的冲杀,但也只能饮恨在他们的刀刃之下,连盾阵都无法突破。
“退……”朱齐龙大喝。
坚守防线的勇丁像是紧密的仪器般飞快的后退,让开了一条通道。
后金军们还为反应过来,奔驰的辽军骑兵已经如同洪流般冲进了城门内,他们手中的长枪在马速的加持下,毫不费力的刺破步甲兵的甲衣,带动着上百斤的人体向前不断突破。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压阵的牛录章京大吼道。
但是无论他怎么狂吼,已经力竭的步甲兵也无法和马力对抗,他们不断的后退,最前面的同伴纷纷在明军骑兵的长枪下倒地,而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绝望的放声大吼。
一些事情并非努力了就有回报,步甲兵压榨着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夺回城门,但是在冲锋的骑兵面前,他们无比的脆弱,转眼就被撕裂。
骑兵冲入城中,刘志大吼道:“不要停下,不要停下,冲过去。”
骑兵重新催动战马,但是在密集的人群中,战马很难奔驰起来。
“三眼铳……”刘志大吼。
战马上的辽兵纷纷挂起长枪,从马鞍上掏出三眼铳,点燃火绳。
“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马背上的骑兵纷纷将铳口对准了阻挡自己的后金兵,在密集的铅弹下,后金军就像是麦子一样成片的倒下。
看到通道已经打通,刘志催动战马,辽东骏马强壮的马蹄踩踏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渐渐加快速度,如同利剑一般冲进了最后面的无甲兵中。
李毅率领联军来到复州城外,城内的喊杀声和火铳声频频响起,像是一首沸腾的战歌,让人心神震荡。
联军兵卒一路速度并不快,当下体力充沛,精气神都处在最好的状态。
李毅骑马来回巡视,看着已经完成整队的军阵,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热切。
今日之战,只要夺取复州,这些将官就将被自己收服,东江镇就有自己的话语权,到时候无论毛文龙做何打算,就能避免一场浩劫。
东江军的军卒们望着骑马奔驰的年轻武将,心中也是无比激动。他们并非生而卑微,也并非懦弱粗鄙,而是拖欠的饷银,饥寒的身体,抚恤的被贪墨,让他们无法面对生死,让他们无法将妻儿托付给那帮贪婪的官吏,交给垂危的大明。
他们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能够支撑家庭的顶梁柱,他们也渴望胜利,渴望战斗。
李毅读懂了他们的渴望,也明白他们的迟疑。
“兄弟们……”李毅骑在马背上,声如雷霆的大喝道:“今日攻克复州,城内一应钱粮本官分文不取,无论生死,每人必有一份。若是有人战死,我李毅对天发誓,必将拨发抚恤,交到你们妻儿手中。”
军卒放声大吼,他们相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