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奎安心里炸毛地看着这一幕,毫无犹豫地咬破自己的舌尖,以精血迅速将自己僵硬的手掌脱离战技的副作用,身子倒退间松开了手掌并将其化为原来大小。
齐晨也终于从巨掌中重获了自由,浑身沾染了鲜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每一次喘息他都会发出一声难以压下的呻吟,他的肺部在刚才的压迫中被自己的肋骨刺穿,纵使强大的生机正在愈合骨骼并将其归位,但这并不能立刻化去这足以大多数意志不够坚毅的人立刻倒下的痛楚。
“你,你是怪物吗!”林奎安还沉浸在他的同伴在顷刻间化为一堆随风飘散的粉末的恐惧中,原以为当他松开手掌,对方后便会失去意识,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而现在的齐晨虽然看上去已被重创,可他看得出对方正在以一种远超常人的速度治愈了体内恐怖的伤势。
齐晨知道对方难以理解他在那种情况下仍能意识清晰地作出反应,即便换做霸境甚至皇境,这种骨头碎裂大半,并将内脏刺穿得千疮百孔的状态下也难以保持清醒的神志。
但同时他也永远想不到的是,齐晨在十二岁那年通过秘法强行在练气境修炼功法时已经体会过一次这样的痛苦,再之后的锻体修炼,盘龙大演武上一次又一次重创自己中他已经锻炼出异于常人的坚毅。
林奎安以精血化解使用霸境战技的副作用后,拥有再次施展巨掌的机会的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同伴在刹那中死去的强大视觉冲击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令他对齐晨出现了恐惧。
斗者一生中经历或多或少的战斗,在无数战斗中存活下来的便是强者,而死去的斗者哪怕你前一刻风光无限,他的事迹在不久又再次崛起的无数新星中会逐渐消散。死亡也是斗者经常擦肩而过甚至碰面的字语,有人惧畏,有人无谓。可几乎没人真的会对死亡的来临不起一点波澜。
林奎安属于前者,他畏惧死亡,非常珍惜自己的性命,他认为活下来还有无尽的可能,而死了就会什么都随之飘散。
他也知道家主附身的二公子正是在面前这个少年与另外两人的联手中被击杀,所以在一开始并没有立刻对齐晨出手,无论是从地上偷袭齐晨,还是施展山岳合掌都是在同伴林瑞的牵制下才进行。
内心世界谨慎甚至用胆小形容都不为过的林奎安在目睹那一幕时,心中已经产生了强烈的退意,在半空中戒备着齐晨出手的同时,身形缓缓后退。
“你应该是怕了吧。”齐晨的腿骨在不熄永恒体地疯狂运转中终于痊愈,向林奎安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狂妄之徒,你胆敢再说一次!”或许是被齐晨的话语深深刺痛了他身为王境巅峰斗者的尊严,他止住了身体,全身大部分气血涌向双掌,再次暴涨为数丈大小,冲向齐晨。
后者微微一笑间右拳闪烁出丝丝青光,并向前踏出了一步。
林奎安心头狂跳,生死抉择终究是战胜了他弱小的自尊,他的储物袋中数颗米粒大小之物,散出遮蔽视线的烟雾,转身迅速离去。但他并非是漫无目的地逃遁,率先冲向被傀儡包围,在冰晶中沉睡的小女孩。
“我何须跟你打得你死我活,只要将这个女孩交给家主我必定得到难以想象的赏赐!”他挥动巨掌,掀起一阵飓风拍向冲他而来的傀儡,“给我化为一堆破铜烂铁吧!”
率先踏出一步的两具骑兵傀儡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咔擦声响,堪比王境七重天肉身的材质在巨掌一击下出现了大幅度的缩瘪,体型不复之前一半。
剩余的十四具骑兵傀儡在巨掌挥击而掀起的飓风中,被吹得七零八落,让林奎安探向冰晶的手再无任何阻碍。
“看来你真的是怕了我啊。”齐晨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一片青光在他的余光中清晰可察。
心中升起剧烈的生死危机让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冰晶,巨掌拍向自己的腰间,借力使自己坠下地面,打滚数圈,立刻躲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巨石后。
齐晨将储物袋中剩下的一百具骑兵傀儡全部放出,再操控被吹散的十余具,一同走进那块巨石,将其团团围住。
如今齐晨的神魂已经完全不逊色于这些傀儡原先的主人黄天,操控这些傀儡也自然是得心应手。
一具这样的傀儡对于林奎安来说不用花费多少力气就能解决,十具的话只要多花一些时间也能解决,可数量上升到一百具以上他就要深皱眉头,选择暂时避开锋芒。更何况那个在他全力一击下没有昏倒,甚至以那种恐怖的青光瞬杀林瑞的家伙在此。他事先知道的话必定远远离开这个家伙。
可如今他已经完全失去主动权,甚至因惧怕那道随时夺去他性命的青光出现而失去身为斗者的正常判断,战力因此也会打上折扣。
“我认栽!”林奎安地语气中带着无奈说道,“我输了,你我之间没有必要再战斗下去。我也承认不敌于你,但我相信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