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因为两人先后道出齐晨根本没有真正的资格获得奖赏,其余座位上的人面色也起了不少变化,似是心思变动。
坐于青桐座的男子怎么看都是在这里举足轻重的人,但他没有发声,沉默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齐晨也知道他如今的处境,这里总共二十五个人,其中二十四个绝对是君室的中流砥柱,而青桐座上的男子必定就是邬国之主,小家伙的父亲。从两人质疑他起,齐晨就知道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就能顺利地取得他应有的赏赐。
“看来一时之间无法轻易解决这里的事情,可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耗在这里!我必须尽快回到幕国!”齐晨心情焦灼,他不知道如今的齐家已经演变为什么地步,大长老是否已经对大伯他们露出獠牙。
他抹去嘴角残留的鲜血,于十余道惊讶的目光中走到率先开口的少年面前,与其对视,语气不卑不亢:“我是否有那个能力,你试试便知道了。”
“嗯!?”少年的冷笑更盛,眸子中冲出两道异光,不由齐晨反应便突入其眉心,于神魂之海中肆虐。
齐晨的双眼瞬间被血丝布满,双眼、耳朵、鼻子、嘴角这七窍皆有鲜血流出,身体虽仍然站立,却是止不住地抽搐。
一丝诧异在少年脸上一闪即逝,他双掌互拍,掌心回荡大厅,“不错,居然还能承受我的目光而不倒。”
掌声戛然而止,他冷笑不断:“但你也没有那个资格俯视着我说话,莫非你的家人没有教你最基本的礼数吗。并且想要跟我说话,你得这样!”
两根毛发从少年头上脱落,轻飘飘地落在齐晨的双肩,其嘴中再次溢出鲜血,双腿不断颤抖,似乎要被压下。
少年眯起双眼,他可以预想到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跪在他的面前,再也无法在他面前嚣张。
但时间一息一息过去,齐晨始终在僵持着,没有如他所想那样跪下。只是他被长袍遮掩的双腿不断龟裂,形成一道道骇人的血纹,不断有鲜血迸出,流在地面上,染红了一片地面。
小家伙在中年男子的怀中昏睡过去,而中年男子见此一幕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少年的冷笑敛去,脸色阴沉如水。面前青年迟迟没有跪下去,未免太落他面子了,正当他想采取下一步动作前,齐晨开口了:“毛头小子,你在这里又是什么身份呢,你自己在君室中又是怎样的分量,作为邬国之主由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一句,你却在这里吱吱歪歪的,你这是将他放在何位!”
他将声量放大至极限,回旋在大厅中,很久后才散去。
少年愕然一阵后连连大笑,可是谁都能看出他是怒极而笑,“就凭你敢对本侯爷大呼大喝,我就有资格斩你。”
他的食指微微抬起时,齐晨感到一条纤幼的钢丝缠绕着自己的喉咙,在少年食指落下一瞬,钢丝猛地勒紧,要将他身首分离!
“够了!”轻描淡写般的声音回荡于大厅中,从声音中没有丝毫力量,却让少年不敢将食指完全放下,最后脸色于阴晴不定间将手一挥。
齐晨立刻感到喉颈处的钢丝消散,咳嗽不断。
同时双肩上的毛发飘落至地面,卸去了宛若巨山般的重力。齐晨的神念迅速涌至喉颈,发现没有半点异常,可刚刚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快要身首异处了。
自己方才命悬一线,只要邬国君上不出口他就绝对伏尸当场,但齐晨心惊之余内心暗笑:“自己似乎赌对了呢。”
他之所以敢胆大挑衅少年,不是他嫌命长,想要处理面前局面他必须要出奇招。他在赌青桐座上的邬国君上气度,不会过于为难他这个小辈。他也借口舌之利将少年的喧宾夺主放大,假借君上之手镇下对方。
但他不认为对方看不穿他这点小把戏,不然的话空有强横实力也绝对无法成为一国之主。他更不认为这样做就能彻底让在场对他心存质疑之人闭口不谈,他齐晨最终还是需要靠自己赢回颜面。
眼前局面之所以形成,不仅只是因为君室不舍帝印和许诺,君室实质跟普通的家族势力一样,无法容忍自己的无能和比自己低下之人施以援手。实力越强大,就更加无法接受这一点。
齐晨出身于齐家,父亲大伯同是作为家主,他怎会没有学会一点家族高层的皮毛,特别是他重温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对这一点更是深有体会。
特别是君室已经出动了十名尊境战力前往营救,更是可以将他的功劳降至最低。谁也相信是十名尊境救下小公主,而不是他这个肉身神魂才只有霸境一重天的小小斗者。在那种龙潭虎穴中他能做到什么,恐怕只能胜任炮灰这一个位置。
所以想要尽快解开面前困局,光凭假借君上之手镇压声音是不够的,他必须靠自己的力量为自己挣来话语权。
齐晨往前踏出一步,向脸上只显露一双眼睛的邬国君上行晚辈之礼,“恳请君上赐我一个机会,让我与方才那位侯爷以同境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