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子不知面前的齐晨是因将生机耗尽,还是其他缘故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他对此时齐晨的戒备却上升至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看似只要再承受他一指之力就会形神俱灭的齐晨,体内隐隐透出一股毁灭波动,只要吐出他亦会有生命危险。
颛子的腿部肌肉抽了抽,想要暂时远离此刻的齐晨,但他的傲骨却不容许他这样做。
他颛子自显于幕国以来,一直被冠上无敌之名,只有他的对手退让,他从没有在战斗中后退丝毫。特别是面对齐晨,他颛子有一定不能退让的理由。
本能与傲骨如两道身影不断在他体内争斗,哪一方都不肯相让,让颛子的心境出现前所未有的波动。
齐晨僵硬地动了动脖子,将头挪下一点,但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吃力无比。他的眼睛扫了一眼颛子的腿部,讥讽道:“想不到,堂堂颛子此刻心中也会产生退意,并深陷与自尊的旋涡中无法自拔。你可不像你爹,并不能成为枭雄。”
颛子脸色涨红,紧紧握拳。他的心境被齐晨一语道破,强烈的耻辱感涌上心头。但越是这样,他的纠结越盛。神魂倾泻而出,与五行界相融后他越发感到此刻齐晨看似油尽灯枯的身体内所蕴含的恐怖波动。似乎其一动,将会山岳崩塌,海水枯竭,日月无光。
察觉这点后,颛子的作为生灵趋利避凶的本能更是要扑灭他的自尊和傲气,催赶他立即离开齐晨,告诉着他以五行界为屏障隔离齐晨,静观其变,这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臭虫,遵循你的本能走吧,你也清楚凭你的驱罡手也是无法反弹我这一击的。”齐晨用挑衅轻蔑的口吻说道,身上皮肤开始崩裂,毁灭般的波动无法再藏匿于体内,即将如山洪一般倾吐。
颛子的额头上暴起一条青筋,一道宝光从储物袋飞闪而出,掠过自身腿部,溅起血花。火热的鲜血洒在了齐晨的身上时,令颛子的嘴角弯上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那道灵光的真身是一柄飞剑,此刻正贯穿了颛子的大腿,令其鲜血直流。颛子收回了飞到后,往大腿的窟窿上涂抹上一层药粉,伤口随即愈合。除了血迹和破损的长袍外,再也没有留下伤势的痕迹。
他大腿上的肌肉不再抽动,内心逃生的本能被他的尊严以及先前的剧痛狠狠压下。他知道这是齐晨的阳谋,若他遵循本能逃走,不敢直面对方,那么他颛子的自尊和傲骨将会从此蒙上一层阴影。即便融了齐晨,将其的一切夺走,他此后的无敌斗路也寸步难行了。
他得到齐晨的资质后,注定了他要取代对方,在斗路上走出一条无敌之路。因此,任何困难险境他都只能迎面而上,不能后退。此刻一旦逃走,他的心境会崩,从此世间再无无敌颛子。
这个阳谋的出现也是因为他颛子的自傲,他非但不能逃走,而且必须以肉身之力挡下齐晨接下来的一击。借助斗灵器或是修为,他的心境一样会崩。因为他颛子曾说过,这是与齐晨之间的肉身相战!
想到这点,颛子噗嗤一笑,笑声越来越大。因其意志与五行界相融,整个空间都回荡着颛子的笑声。
大笑过后,颛子与齐晨对视,眼中再无轻视之意,把齐晨当做了真正的对手,“不知你是一开始便算计于我,还是因我的自负而急中生智。但你能将我逼上一条可能令我战死的绝路,那你就绝对有资格作为我颛子颛复源的对手。”
想清了这一切后,颛子脑海豁然开朗,接下来的对拼,对他可能是一条绝路,也有可能是一场大造化。
只要他在齐晨这一击能撑住,那他就证了自己的本心,于无敌之路上烙下一个极深的印记,或许对他的修为并无增长,可对他以后的成长却是非常重要。冷静下来的他对自己的驱罡手以及肉身功法感到自信,并不觉得自己无法挡下对方的毁灭一击。
颛子此刻眼中满是凝重,走到齐晨的面前,视线没有分开过,语气回复如常:“出招吧,你的出现真是一个美妙的事情,我要用你证我的本心,也要融了你成为无敌之路的基石。两者结合,皇境于我唾手可得。”
此刻的颛子显露出一种无形的气势,如霸王之意刚正凛然,令齐晨不禁觉得自己此刻的步步算计,极像是阴险小人所为。
不过齐晨没有对此感到丝毫的愧疚,凡事皆有因果,若非颛家和大长老联手,生生斩断他的修为之路,令他一家受苦,那又怎会出现这种事。
齐晨原本一开始也认为那时候颛子只有三岁,或许对方也绝对不想借助他自身的力量拥有这原本不属于他颛子的辉煌。
随着这不足半个时辰的接触,齐晨发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烂漫,颛子对现在的一切接受得心安理得,还对他念念不忘,要彻底融了自己,将一切都夺走。
自己的父亲战死,齐晨不用多想必定是颛家和大长老所为。这都是因,才有了现在的果。当齐晨想到自己那或许已经出生的妹妹永远都无法得到与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