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颛家三长老的鼻息可见,一团黄色的雾气凝聚于胸前,凝聚为一具与他一模一样的化身,遁入虚空中。
他的本体则是从储物袋中抓出一大把骨头和早已风干的枯花残草,有规律地摆放在地上。
随即他的双手舞动,残影连连,飞速掐诀。在掐诀的同时,骨头和枯花残草有点点荧光出现,隐隐构成一个阵法。
他的化身则破开虚空,直接出现至齐晨的身后,伸出略显干枯的手掌,凝聚破碎虚空之力拍向齐晨的后背,厉声道:“结束了!小辈!”
“是三长老,他无法再逞凶了!”颛家骄子如获大赦,绷紧的神经松缓,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光凭他们颛家这些骄子联手的防御也无法在齐晨手下支撑太久,直至齐、陈两家相助才勉强与齐晨的攻势僵持相若。
见到颛子使出诸多手段仍然不敌乃至身陨,他们的心中已经埋下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能联想到防御被破,自己也惨遭对方毒手的模样。
不过当三长老终于出手后,他们心中的紧张散去不少的同时,也有一股耻辱感萦绕不散。他们都是各家骄子,于寻常斗者一直都是仰慕的对象,如今却是狼狈不堪。
有人心中五味陈杂,也有人将视线完全聚焦在那只手掌上,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此僚被诛杀。
若是对方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真身是那个被齐家驱逐的齐晨。就在刚才斩杀颛子,这会成为一个奇迹,也会成为他们头上一座大山,特别是这座大山的重量和巍峨胜于之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颛子。
压力往往是推使人前进的动力,但这压力过大,便会演变成一个摧毁人心灵的力量。
颛子的光辉已经让他们这些骄子抬不起头,如今这个将其超越的人更会狠狠地压死他们,让他们的斗路动摇,怀疑自己与其出生于同一时期,同一片土地是自己的厄运灾难。
特别是,斩杀了颛子后,对方似乎要将他们一一诛杀,他们怎能释怀呢?!
在骄子各种心态变化中,齐晨停下轰击三家骄子联手形成的防御。右拳的食指和中指微微凸出,流转着墨绿之光,蓦然转身向虚空中探出的手掌轰去。
一道道碎裂的黑痕于两人交碰之处出现,仿佛两人的战斗已经让此地空间无法承受。
出乎一众骄子意料,三长老的出手竟然没有摧枯拉朽地制伏齐晨,两人似乎在僵持中!
“颛家的皇境就是这样而已吗?”齐晨轻笑,另一只拳头随之挥出,竟逼退手掌一寸距离!
一道冷哼回荡四方,三长老的化身直接从虚空中走出,另一只手中持着木矛刺向齐晨。后者身子一侧,躲过着这雷霆一击。
随后,齐晨急速抽身离去。
“想逃吗?!”三长老的化身一同追去,但他的本体被强行抽取一缕本命魂丝,再遭碧蛟乘机出击,雪上加霜。导致他的本体连及化身的实力都下降不少,空间神通不能频繁使用,只能直线追去。
但皇境就是皇境,即便他巅峰不再,此具身躯也只是化身,但他可是四大家族的皇境,即管不动用空间挪移,速度比动用极限速度的齐晨也慢不了多少。
他紧跟齐晨身后,不时掐诀释放战技,要封锁齐晨的去路。
“都说你逃不掉!”他双掌合十,一个巨大的烘炉从虚影迅速凝聚至实质,将似乎是因为力竭降落至地面的齐晨装入其中。
“炼!”他手势转变,四方斗气注入烘炉中,化为熊熊烈焰灼烧齐晨。“即便我知道你掌握特殊的火焰,但这也不可能在我的太仓烘炉中支撑。”
随着斗气的汇入,烘炉温度愈加上升,令土地龟裂,空气灼人。
三长老也不是要以此诛杀齐晨,还记得颛桦的交代,尽可能地将齐晨完整地交到他的手中,现在只不过要先封住对方的行动,禁锢其力量。
突然,烘炉狠狠一颤,同时一声巨响于里面回荡不停。
“还能挣扎吗。”三长老冷笑中,手势再变,方圆十里的斗气统统汇聚于烘炉上方,就像是油水倾泻在火焰上,使其火势更大,温度更高。
此举非但没有烘炉中的异动不再出现,反而令巨响不断,烘炉东倒西歪间渐渐出现了一个个凸出的印痕。
三长老面色再变,他在一众小辈面前先是失手,再到此刻没有真正制伏齐晨,面子也实在太挂不住了。
他再一次掐诀,外界斗气没有再被掠夺而来,反而是他的腹部微微凹陷下去,一股精纯的骇人的斗气不断自丹田位置上涌,最终在他的口中喷出,融入烘炉中。
烘炉顿时缩小,但其中温度却是令置身数里外的骄子们都感受到。
他们口干舌燥,心中仿佛有股无名火在蒸干他们的身体。直到往后倒退上百丈后,那种感觉才略微释缓。
烘炉所立的地面已经化为一片岩浆,空间也扭曲不断,亦受到高温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