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取下玉简,面露沉吟之色。出现这个局面,除了三家另有不少后手外,或许君上被什么东西纠缠住,以致无法抽身应对。
“想什么呢,副队长。”崇谷夺过齐晨手中的玉简,只需握在手中便知道里面的内容。
崇谷的脸色微微变化,“这可是大事哦,大陆上四座国家存在数千载,我还没有听说过曾易主的。幕国这个局面可倒是有些危险了。或许,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会有更多麻烦的事情接踵而来。”
齐晨点头,这四个月以来他曾经静下心,跳出自己所在的角色,尝试以旁观者的身份细想一遍幕国战端的形成。
虽说三家是以破开自身诅咒为由对君室露出獠牙,可究竟是谁将这三条绳索拧在一起。
若是只有两家联手或是四家联手,还能说是达成了共识。可现在偏偏是三家,看似能彼此牵制,实质上存在着极不稳定的因素。由此,互相都会心怀鬼胎,怀疑另一方会其背叛之意。
能将其紧密连接的,唯有外力了。
齐晨也预感到,当时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或许颛桦等人已经猜到,只是无力将其寻出而已。
直至君上的现身,将那幕后之人牵制,其布局才开始瓦解,他也才得以逃脱。
这个人能让君上主动牵制,又能摆布三大家族,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甚至,齐晨怀疑对方并不是幕国之人!
对于外来者,幕国乃至其他三座国境有其一套的限制方法。连接外界往来的传送最高只容许尊境踏入,尊境之上则是绝对隔绝。而边境地方,则是布下了一个笼罩着幕国领地的巨大禁制,同样隔绝尊境之上的进入。
但显然,能挑起这场战端的就算是尊境也不够资格,只有帝境才具备那个条件。幕国中,只要晋升为帝境要么就自压修为,要么被禁制驱逐至境外。后者除非君上特许,否则终世无法进入国境。
结合以上种种,齐晨猜测此人要么就是借助手段隐去自己的气息,规避禁制驱逐。要么就是外来者,以秘法进入幕国。
或许,现在乱成一团的状况才是那个人想要的。
想到这里,齐晨突然想起曾在邬国的君室中,他被邬国小公主的叔父带入一个大厅中。其摆放着十几张的凳子,应该是供给君室之人所坐,而他却见到每张凳子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裂痕。
这些裂痕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崭新,像是刚刚形成。结合小公主叔父的试探,以及后来道出的一番事实,齐晨知道了邬国君室被人攻入,而且是悄无声息,整个邬国都不得而知。
这也解释了为何游雨珊掳走小公主后,君室要借助他人之手去搜索拯救,而不是拥有绝对力量的自己出动。
两座国境,先后遭遇袭击,或许归根到底,就是有人想要谋取国境的主权。
若是这一切猜测正确,那么这座大陆上可能正酝酿着一场绝世风暴。
“喂,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崇谷用力地拍了拍齐晨的脸庞,将其从失神中拉回来,“你最好先解决一下眼前之事,两个女人若是同时动怒的话,周遭的男人都得遭罪。”
顺着崇谷的手指,齐晨望向张京仪与游雨珊,前者像是用愤怒的目光凝视后者,而游雨珊则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实质,她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屑。
“我再问你一次,你刚才说谁无理取闹,也给我收起对纪检队的评价!”张京仪冷冷道。
齐晨叹气间,挡在两人的中间,看向张京仪说道:“她无心之失而已,也不是动真格。你作为副队长是否能大量一点,就此带过呢?”
闻言,游雨珊柳眉一挑,讥讽道:“你是不是最近训练得多乐器,耳根不太清晰了,刚才我可是认真的。这样过家家的玩意,能真的能指望它能护住逸云海。就连体内因五行崩困扰,不能发挥全力的你都能轻易将这个副队长擒下,这纪检队看来也就那样吧。”
“你!”张京仪怒喝道,却不能道出有力的辩驳,那一战的失利的确是她此生为数不多的耻辱。
“你什么,你想阻止他成为纪检队副队长,也只不过不是每次见到他,都让自己回忆起这段耻辱罢了。你若是还想要借用武力手段阻止现在不能使用全力的他,也就是说你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若我是你的话,就立即离开纪检队,免得污了这个逸云海第一社团的名头了。”游雨珊不冷不热说道,却是字字入心,直创张京仪内心。
被她如此一说,对方也自然不敢再提用武力扳倒齐晨一事。更是将其伤疤揭开,令每个纪检队的队员都清楚两人之间有何过节。
此时,张京仪若是还极力反对完成了三场战斗的齐晨,那在众人看来,就完全是出于私人恩怨去表达观点,而不是站在纪检队的利益上。
张京仪感到背后不少异样的目光,猛地回头,看到的是不少人脸上的狐疑。就连她刚刚安慰的女子都透出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