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出现在卢岬身边的丝线,自然就是迂光回阴山内,齐晨对卢岬血灵身炸开的血雾施术凝成的血色丝线。
一端缠在了齐晨的手指上,而另一端则是穿透了虚空,准确无误地来到了卢岬身旁!
照理来说,因为迂光回阴山的特殊事件流速,这条就算真的能穿透山内的稳固虚空,也要因为时间流速的问题,延迟好长一段时间出现。
但丝线却是不受半点影响的样子,而且它居然能跟上卢岬的速度,于出现的一刻,立即缠住了动用血遁术的卢岬的腿部。
这一瞬,卢岬的身形戛然停下,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腿部丝线,被那股突然而来的窒息感遏制了内心的暴怒。同时,他突然觉得齐晨就在他的附近一样,而且这感觉出奇的强烈。
额头上出现一颗黄豆大小的冷汗之际,卢岬的嘴角生硬地挤出一抹难看之际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是因为怒气攻心而出现幻觉了吗,再怎么想那个该死的家伙也不能立即从迂光回阴山走出啊。就算是他听到我所说的话立即赶出,也要因为时间流速问题被拖缓。”
“哪怕他像刚才那样能突破迂光回阴的稳固虚空,施展挪移之术,同样也要被时间流逝阻挡时间。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不可能跟来,这莫名其妙的感觉只能也只会是我的错觉。”
卢岬自说自话时,那条他始终不能发现的丝线不断自他的腿部延伸。直到将他整个人都捆绑时,他仍是未能感受到半点的异常。
不过,他胸口的闷热窒息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一股强烈的预感在他的神魂之海中翻滚不已,齐晨就在他卢岬的身旁!
卢岬的额头出现更多的汗珠时,他的眼睛出现一道道血丝,不断回望四周,无法像预感一样找出齐晨的身影。
“我现在又不是闭关,怎么可能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一定是跟我关联不浅的血灵身消散,才令我受到波及。一定是这样!”卢岬强行塞给自己的一个借口后,不再停留,继续向原来方向前进。
他现在急切地需要杀戮,只要杀戮才能按下他体内那占据了每一寸地方的不安感。“杀杀杀!唯有杀,方能止这股荒谬的错觉!”
“原来你以为这只是错觉啊,实质上,这可是向你呼救的信号呢,可惜已经太晚了。你已然无法如愿逞凶。”齐晨的声音幽幽地出现在卢岬的耳边,令他的身形再次止住!
这一点,他再无法地如方才那样找个借口来搪塞自己,因为齐晨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他恨之入骨!
思绪急速变动之中,卢岬脸上露出狰狞神色,“大概你就是利用我血灵身的联系,间接对我的本体施下诅咒或是禁制类的东西吧。那你又可知道,修有血兰典之人,一生中可拥有”三命”。只要换命,那么先前一切施加在身上的不净之物都能撇除!”
说罢,他一掌击在自己的眉心上,身体逐寸碎裂,一滩嫣红无比的液体伴随流出。
半晌后,一股相同的意志在卢岬身体碎开的碎片以及液体中共鸣,相互融合间有一个花蕾出现。
花蕾以这些碎片与液体为养分,在那股意志的促使下飞快地长出一条纤细的枝条。
枝条的顶端同样迅速长出一个花苞,花苞盛开一瞬,形态发生变化,转换成一朵艳红夺目的血兰。
血兰中央的赤裸男子睁开了眼睛,缓缓站起时,他眼中的茫然迅速消散。招手中,储物袋从血兰中飞出,而血兰则同时脱离了枝条,化为一件大袍套在赤裸男子身上。
除了面色不再蜡黄,与新生婴儿一样白皙嫩滑外,赤裸男子的一切没有太多变化,依旧是原来的卢岬!
他感到胸口那股窒息感终于消失后,哈哈大笑:“这下,你这该死的家伙还能阻止我的步伐吗!浪费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得将这更狠地发泄在雷鸣宗身上!”
卢岬敛入笑容,精血再次蒸腾,化作一道长虹继续原来的方向。
“身体本能呼救的信号消失了,就令你以为安然无恙吗?你可知道猎物被蟒蛇缠住的一刻,或许可以发自本能地挣扎片刻,而你之前就是这种情况。猎物真正绝望的时刻,就是全身筋骨被蟒蛇勒断,等待被其咽入腹中的情景。”
齐晨的声音如幽魂不散般出现在卢岬的耳边,萦绕不散。
卢岬瞳孔如死人那样缩成一点之际,没有选择如之前停下身形,反而将血遁术施展到极致,迸发出生命之中最快的速度,按原来的方向前进。
“你就继续给我故弄玄虚吧,要是你能对我出手,那么早就行动了。你现在只能弄这些有的没的来扰我心境,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借此拖延时间,好等你从迂光回阴山出来吧!”卢岬神色狰狞,怪叫一声,“那我就逆而行之,以极短的时间擒下陆烽银并虐杀一众皇境之上的雷鸣宗弟子!这下,是否就该到你恐惧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