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六百多位帝境,二千余名尊境锁定气机,纵使许州已为帝境四重天,胸口在那一刻还是禁不住地升起一股闷感,难受至极。
这股难受的感觉下,许州还是强忍地保持着脸上的淡然,双手摊开道:“事已至此,我就算编造一番谎言,各位也大概不会相信。那我就索性豁出去,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那就是等。”
“等他现在的顿悟结束,等他走出光罩。他的感悟始终不会一直进行下去。”
此言一出,无可避免地出现大片大片地质疑,较为相似的意思,便是难道要他们牺牲时间,在这里虚耗下去?!
下一刻,质疑的喧闹顿时减少了下来,源于许州在淡然的神色下,将自己的右臂硬扯了下来,鲜血喷涌中洒脱地扔往光罩。
接着,他声音不见因痛楚而产生的颤抖,“我知道帝境的命虽然矜贵,但对比起在场之人所消耗的时间,我这条命就算不得什么了。但我还是要用我的命,去押梅树下的那个家伙,在一天之内一定会出来。相信各位也只是想从我这里要一个交代罢了,并非愿意就此离去。请问,能接受我这个提议吗?”
话落,他又再有动作,打开自己的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倾泻至地面。那是属于他的宝具、斗晶、灵草等等。同一时间地,他将这些物品的烙印散去,将其变回无主之物。
继自断一臂后,他以这种彻底豁出去的方式,给出他的交代。
接下来的数十息中,在没有喧闹出现,说明众人大多能接受许州的这个担保。不过,气机亦还是留在他的身上,没有撤去的打算。
事情暂时按下后,许州的心松了下来,便立刻被邀之同伴的传音交流中。
浓妆女子露出一丝担忧道:“需要去得这么尽吗,你这个保证的代价可不小呢。而且,你又何来的底气确定这家伙会在一天之内就会出来,斗者的感悟一般的持续时间可不长啊。”
许州脸上升起一抹胸有成竹,“我对这颗梅树极为在意,在数十年来除了一直在它隐遁的期间寻觅其踪迹。也在它出现的时候,对其进行特别的观察,我相信没有人能比我更熟悉这颗梅树的细微变化。”
“它的叶尖已经开始出现一丝枯黄,借由我为此准备的阵法,感知到它的皇境修为也开始也在隐晦中一点点地攀升,到了它要重新潜入地底的临界点了。在这期间,这小子不管愿不愿意,都要结束顿悟。”
“而且,梅树之所以能让帝境巅峰也难以寻得其位置,是因为它枯萎结出果实,重新抽回其斗气后,能短暂地飙升至堪比灵境的存在。正因为这点,会引起狂暴的斗气潮汐,从内部撼击光罩。那是堪比灵境的一击,我有九成的把握,光罩要就此破裂!同时,我能祭出手段,限制梅树一段时间!”
浓妆女子等人,听完许州这席话,也回想起这个心性与脸容一样,近似狡狐的男子,是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从来不会做会吃亏的事情。
大概撕下的那只手臂,以及将自己的尽数家产洒落一地,在光罩破碎之后,都会从梅树与齐晨身上,连本带利地讨回。
许州不知道的是,斗盟之人与断垣兽帝见到他的所为时,不禁暗笑其找死行为。
他们能知道许州这个人接下来所要做的,绝对是要针对齐晨以及梅树。
对于这个齐晨,他们已经能初步认定其为正主。凭借对其认知,都知道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要是结下梁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化解的。
斗盟的议事也是最高战力代表的到来,让不少帝境忌惮中,也主动向这尊斗者界的绝对巨擘交流,大多询问的都是如何看待此事。
斗盟的十五人虽然就当日商议如何处置雨珊有不同的看法与态度,但此刻,他们都罕见地一致作答,“好自为之。”
这种隐晦的回答,总能让人浮想联翩。而大多数人,觉得这四个字是斗盟向他们这些未曾向其归属的一番警告,示意他们就算光罩破开,也休想过多地染指梅树以及梅子。
斗盟十五人也不去理会这些人是如何理解这四个字,智者自然明白,莽夫自然不睬。
至于接下来的光罩是否如许州承诺那样,如期破碎;齐晨又会否与这些人爆发出怎样的冲突;梅树又会被如何地处置,他们斗盟在见识过齐晨归来后的恐怖,以及仍未搞清当日与齐晨一同出现的尘耀是何身份,有何实力,都不会再去随意掺和与齐晨有关的所有事情。
若是齐晨真的出现不妙境地,他们甚至有意去拉他一把。
断垣兽帝则是比斗盟更为直接,在有一半的把握确定眼前此人就是齐晨后,他便这一切抛之脑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幕国。
为爱人寻得一处安置遗物的地方后,尘耀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他没有告诉齐晨,也没有主动暴露自己的踪迹,利用空间之力融于虚空,无人能察觉他的存在。
无声地观察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