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术分别后,齐晨走向天山峡谷的内部。
沿途,他见到了仍是属于市集范围的地方,有不少妖兽活动的痕迹,正如白术所说那样,天山峡谷的妖兽开始走出,侵蚀人类的活动范围。
对于这点,齐晨虽然知道是自己的到来所引起的,但却不觉得有太大的不妥之处。
妖兽侵蚀人类的底盘,只是这四年逐渐增加的事情,而作为人类代表的猎营,却以猎杀妖兽为生,足足在天山峡谷内部盘踞了数百载。
从双方的减少数目来说,妖兽绝对可以被定性为受害者的一方。现在的举止,只不过是”讨回公道”罢了。
而要直面最为赤裸裸的本质的话,那便归于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要想避免受到来自妖兽的伤害也不是不行,那就是尽数猎营撤出天山峡谷。在附近一带以交易妖兽材料与灵草为生的市集也撤出一个安全范围,这是最为根本的解决之道。
但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这一带的人在数百年下来,已经对天山峡谷内的资源产生了一种难以摆脱的依赖。
哪怕现状演变得更糟糕十倍,只要仍是有利所获,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天山峡谷的资源。
齐晨细想这点后,便没有想过将天山峡谷封起来,任由其按照自然规律地发展下去。他知道,就算封住了天山峡谷进出,也绝对封不住贪婪。
顺其自然,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走进天山峡谷的外围,也即是五环,齐晨感到这里的妖兽分布也随着涅槃帝印的离去发生改变,以往只有霸境以下妖兽的五环,现在也能随处可见皇境妖兽活动的踪迹。
同时,人类斗者活动的踪迹,也一样存在。
环视一周后,齐晨再次迈出步伐,向天山峡谷的中心处走去。
一路走过,不少妖兽注视到齐晨这道身影。它们失去了以往的凶残,似乎变得温驯至极,没有暴起攻向齐晨。
与其说是温驯,倒不如说它们对齐晨的存在感到危险,而本能地趋吉避凶。
天山峡谷偌大,其内妖兽万万,加上有猎营的存在,每一刻都几乎有战斗发生。
而奇特的一幕自齐晨进入天山峡谷后上演,他所经过之处,附近尽数妖兽都会屏气凝息,尽量将声音消除,以免吸引齐晨的注意。
齐晨经过四环时,两只正在激斗妖尊也立即分开,双目露出拟人化的忌惮与恐惧,蹲伏在原地。
它们感受到齐晨身上沾染了帝境乃至之上的气息,那是唯有通过杀戮才能堆积。对比起来,它们曾经自傲的修为或是肉身,显得极其的渺小。
没有逃离,是因为怕这样会掀起较大动静,引起齐晨不悦,而对它们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露出臣服的姿态。
齐晨对这一幕没有停下步伐,依旧向前方迈去。
直至他离开四环后,两只妖尊才活动身躯,对视中都有一抹惶恐紧张后的放松,以及近乎一致的不解。
它们似乎在某个地方,感受过齐晨的气息。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齐晨初来天山峡谷,还未苏醒意识时,曾因为体内不熄永恒体的激活,牵动涅槃之气,当下引动了一场巨大的兽潮,更牵动了妖尊。
这两只妖兽,就是当时兽潮的两员。
那场兽潮,恰好也为齐晨的苏醒提供了一场机遇,也借此让他认识到一只被他命名为大龙的妖尊。
途经三环时,他终于将脚步放下,望着前方的一块黝黑石块,笑了笑:“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解开我的生死符文了吗?”
话音落下一瞬,石块起伏,变成了一条巨蜥,正是大龙。它此刻修为已然晋升到尊境六重天,距离帝境也只差数步。
隐秘地对齐晨探知,却感觉不到其半点深浅的同时,大龙开口道:“能不见就最好不见吧,毕竟遇见你之后就没啥好事。你一声不吭离开后,这里的特殊气息一日比一日稀薄,现在更是已经完全消散,真是煞星啊。至于那什么符文,这四年里也没有造成什么麻烦,你拿不拿走也没什么关系了。”
听着大龙的嫌弃口吻,齐晨非但没有升起一丝怒气,反而觉得这是他在天山峡谷一带,除了白术之外的第二位熟悉对象。
他露出让大龙有些不太习惯的笑容时,手指动了动,埋入大龙体内的生死符文发生了变化,与他赠与白术的性质接近一样,能在对方陷入险境时拉其一把。
实质上,对于这个符文,大龙在四年并不如方才所说的那样云淡风轻,任谁的生死被人取决于一念之间,也不会将其当做无事。
四年中,尽管符文没有动静出现,但始终给大龙它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而在齐晨改变这颗符文的性质时,这种不自在的感觉竟消失了,随之带来的是一种它还是幼崽时,被长辈保护的感觉。
它的眸光添了一份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