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了乌托邦,盖洛普领着踏雪直入地下室,翻出几张毛毡铺了个窝,便命令踏雪趴到窝里,再它项圈上的缰绳拴到一根石柱系好。虽然按照海伦的说法,一个等待命令就可以让训练有素的战狼乖乖呆在某个地方长时间不动,但盖洛普对此仍不放心,毕竟是可以轻易把人撕成几块的猛兽,哪怕已被告知它们讨厌被人拴起来。
看着趴伏在毛毡中间的踏雪可怜巴巴的发出一声呜咽,盖洛普很难把它跟那头差点拿他当午餐、轻易撕碎两个豺狼人的疾影看作同类。“这是你的午饭,给我乖乖呆着,不许乱跑喔。”没心思生火做饭的他从厨房取来一串香肠和一碗清水放到踏雪面前,好言安慰一番又拔弄它身上的毛搔痒一会,直到踏雪开始撕咬起香肠,他才啃着一块玉米面包放心离去。
“盔明甲亮”是塔克镇最好的铁匠铺,典型的前店后宿的结构。其特点是门口悬挂的那个故意打造成一个全副武装骑士的金属招牌,听克莱斯汀说,她的祖辈在塔克镇刚建立的时候就在这里干起铁匠的活计并打造了那块招牌,经过上千年的风吹雨淋下锈迹斑斑,却未曾想过要更换。
盖洛普走进大堂,毫不理会武器架和展示柜上摆得琳琅满目的武器盔甲,将视线落在看店的几个学徒女孩身上:“克莱斯汀阿姨在里面吗?”
其中一个学徒女孩主动凑上来:“啊,盖洛普,我师傅在后室,我带你去见她。”好像要印证她的说法一样,从通往后室的木门后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谢谢你,我认得路。”盖洛普不着痕迹地躲开试图想牵起他的手的女孩,径直走向通往后室的走廊。得益于母辈的情谊和孩提时代的关系,小时候的盖洛普和赫萝经常拖着对方互相串门,因此都对对方的住家的房屋结构了然于胸。曾经的孩子已经长大,意识到男女有别的盖洛普开始渐渐疏赫萝,特别是他知道跟在克莱斯汀身边的几个女学徒暗恋他之后,就再也没进入过“盔明甲亮”的后室。
用力推开那扇为了隔音而弄得很厚的橡木门,一踏入后室,一股掺杂着木炭焦味的热浪连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扑面而来。火炉里是熊熊燃烧的无烟炭,使室内还未散尽寒意的初春气息荡然无存,令人仿佛置身于盛夏娇阳的底下。十几根等待处理加工的铁棍插在炉子里烧至通红。已经打造好击武器整齐地码在武器架上,加工成形的甲片则搬往另一个房间,由熟练的高级学徒拼合成一副完整的盔甲。铁匠们只穿着布料稀少得堪比比基尼泳衣的丁字裤和胸兜,然后在身前围上一条隔热的皮围裙就拿着火钳和铁锤忙碌不停,鼓风机呼呼作响,铁砧上的敲打叮叮当当地火星四溅,烧红的武器放进水槽冷却淬火,在滋滋声中水气蒸腾。
眼前这一幕曾经无比养眼,令盖洛普兀自站在原地鼻血狂喷,如今他早已完全免疫。
“哟,小盖普,好久不见,是来探望你阿姨我呢,还是来看看我那笨女儿?”克莱斯汀放手中的铁锤,把未完成的作品交给旁边的助手,向盖洛普打了声招呼。
赫萝的耳朵抖了抖,显然有些在意盖洛普的发言,但由于她母亲在此,她只好低头专注敲打着手上的那块肩甲,同时竖起耳朵聆听这边的交谈。在“盔明甲亮”里面,特别是负责生产作业的后室,克莱斯汀就是女王,任何偷懒或者不认真对待工作的人必须面对她的怒火,连她女儿也一视同仁,至于克莱斯汀发飙时是什么样子,不幸目睹过一次的盖洛普竟然选择性的遗忘了那段记忆,每当故意去寻找那段记忆的时候,身体总是不受控制地疯狂发抖,形如癫痫病症发作一般,可见那是绝对不能唤醒的记忆。
“两者皆有啦。重要的是我有一件事想找您帮忙。”盖洛普仰起头看着这位身高足有五尺半的铁匠,赫萝魁梧的身材乃得到她的遗传。女性皆有爱美之心,但为了方便工作,许多伍芙尔女性会把头发盘起来束在脑后,克莱斯汀也不例外。她梳着短马尾,胳膊上的肌肉隆起而显得结实,丰满得好像哈密瓜一样的双峰将围裙撑得老高,形成一条触目惊心的乳沟。五官沾了上许多灰尘,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不过好好洗一把澡应该会回复被掩盖的美丽。
“我需要一套精良的盔甲,弓箭手用的那种轻型护甲,还要趁手的武器和最好的盾牌。”
“吓?小盖普,今天早上的事赫萝跟我说了,你真要给那位领主大小姐当兵么?”克莱斯汀戳了盖洛普的额头一下,力道之强让他倒退了半步,“男孩子干嘛去当兵打仗,尤其是你这种柔弱得像风一吹就倒的家伙,急着去见启明之神吗?”
“她已经册封我为骑士了,我亦向她效忠,有义务为她服务……”这头话音刚落,一声铁锤砸扁了什么的钝响吓了盖洛普一跳。众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赫萝握着铁锤敲在工作台上,一枚不知什么金属材质的硬币被夹在铁锤与工作台中间,不过盖洛普有理由相信那块金属不是用来打造成硬币的。
克莱斯汀皱眉厉声训斥道:“赫萝,工作中要全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