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满一皮袋,让米雅法儿的魔宠带上飞往堡垒投洒到水塘里,为了避免引起哨兵的怀疑,他又往皮袋表面裹上一层生毛皮,让皮袋看上去像是一只被游隼抓住的小动物。有米雅法儿的魔宠监视下,经过三小时后,堡垒里的小地精约三分之一虚弱到站不起来了,剩下的那些脚步轻浮,虚弱得一推就倒,枉论要他们拿起武器作战。
“什么是免疫力?”米雅法儿摇了摇头,敏锐的挑出一个不明白的词汇,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这里实在是臭死了!”
一个城卫队女孩揪起罗罗亚的头发,紧攥着钉头锤,向盖洛普投来询问的目光:“爵士,这些小毛球要杀掉吗?”
话音刚落,罗罗亚惊恐万状地扭动身子,他坐着的地板上已经在流淌着液体,一股尿液的味道在藏兵室弥漫开来。
“唔……好臭!”赫萝捏起鼻子抱怨,好几个女孩子也作出同样感到恶心的反应。
“真是肮脏的东西!”“好讨厌!”“啊,恶心!”听见盖洛普解说的原因,半数的女孩发出一片厌恶之声,顿时令盖洛普满头黑线——喂喂喂,这是什么标准啊?少女们,杀地精搞得血肉横飞、脑浆与碎骨混作一团,内脏洒落一地的时候,又不见你们说恶心。
喧哗过后便是一片死寂,女孩们在等他的决定。盖洛普相信只要说一声“要”或者点一下头,那么那个女孩会毫不犹豫地砸扁俘虏的脑袋。
盖洛普在罗罗亚面前蹲下,仔细端倪着这个宛如受惊小动物一样扭动着身子的小家伙。与此同时,罗罗亚惊恐万状地睁大眼睛观察着他。
他们好像不要奴隶,那么他们想要得到什么?我要怎么做才不会让他们杀了我?
罗罗亚的小脑瓜正飞速运转着,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五个伙伴当中已经有人被杀死了,剩下的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失去展示仁慈的机会——小地精的仁慈便是转身逃命或者跪地求饶。
但转念一想,罗罗亚认为自己没准被一锤敲死要好些,因为对方没有表现出接受他的仁慈的态度。
有些时候死亡并不是可怕,作为一个猎人,他曾经在部落战争中当过侦察兵,留下活口通常是为了获取情报,等俘虏把知道的东西都说完,便是俘虏的死期。在那之前,审讯者极可能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俘虏,以确保他们不会保留秘密,而罗罗亚的处境更加糟糕,俘虏他的是凶名远扬的狼族,他小时候老奶奶在床头边说的恐怖故事,十个当中有七个与狼族有关,讲述这些可怕的种族劫掠城镇,焚毁村庄,砍下死人的头颅盖起一座座恐怖的白骨高塔,拿捉来的异种族的婴儿和少女喂给她们的座骑。
既然对方不太想捉自己去当奴隶,那么罗罗亚打算等对方开口询问就竭尽所能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希望能换来狼族网开一面,要是狼族要他带路去攻打主堡的大地精,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至于忠诚、气节、荣耀这些智慧种族中的高贵品质,向来跟小地精没什么缘分,生存就是最大的美德。
盖洛普也觉得看够了,伸出手拍了拍罗罗亚那杂草窝似的脑袋,操起通用语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会问什么?然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便好好求我饶你一命,对吗?”
罗罗亚闻言呆住了,本来颤抖得如同一片冬日凛冽西风中枯枝上的枝叶的小身躯也僵硬了,如果他还有空闲的话,便会注意到在场所有的伍芙尔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也被盖洛普这番震住了。罗罗亚眨了眨金色的小眼睛,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狼族会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他是一位强大的萨满,拥有看透人心的神奇能力?
真要是这样子,那么罗罗亚就算坦白一切也显得多此一举了,他忍不住又颤抖起来。如今他已经不奢求活命的机会,只求这些可怕的生物不要在杀死他之前狠狠地折磨他一顿取乐就好了。
盖洛普强忍着笑意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在想已经没希望了,只求在死之前别折磨你对吗?”
这一次罗罗亚僵硬的点点头,无奈嘴巴被堵住,只要发出呜呜声。
“那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盖洛普顿了顿,拔掉堵住罗罗亚嘴巴的布团,如同冬季朔风的冰冷声音灌入对方的耳畔:“假如你有所隐瞒,我会保证你品尝到比死更可怕的滋味,哪怕肉体灰飞烟灭,灵魂亦不会忘记。”
罗罗亚立刻点头如捣蒜,张开小嘴,用小地精特有的断断续续、不连贯的语句坦白他所知道的信息。
地精、豺狼人和食人魔都会说兽族通用语,但限于小地精可怜的智力,加上一个哨兵了解到的情报不多,为了整理这些信息很是费了众人一番努力。能够确认的是驻扎在堡垒的敌人分属两个不同的部落——大小地精混居共生的绿菇部落和纯粹豺狼人组成的血斧部落,他们呆在堡垒,大兴木土修建远远超出守军需求量的地窝子,是为了接待即将抵达的大军。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