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摸他额头的手。事实上，面对这么悬殊的兵力，任何一个提出去攻打敌人的指挥官，都会被旁人以为是得了失心疯。但盖洛普没疯。

于是他向海伦解释道：“首先这片地区的地形我很清楚，适合上千人的大部队南下的道路不多，只要他们的目前是这座堡垒，就必须经过几个特定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提前设伏，然后堡垒已经被我们占领，没有放走一个士兵或者一只报信的鸟儿，敌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我们却了解他们的行动路线。再说，这里森林茂密，敌人要追杀二十几人也是很困难的。最后我们的目的不是消灭敌人，只是给他们一个惊喜，多搞些破坏和杀伤一些人员。”

海伦沉默片刻，提出新问题：“可万一他们识破了我们的埋伏怎么办？六腿豹的嗅觉远不如战狼，但也是擅长追踪的野兽。”

“把气味掩盖住就行了，这很简单。”盖洛普说，“在森林行军，敌人会是长蛇阵，无法展开，我们要做的就是打了就跑。”

“好吧，我听你的，但一旦遇到意外，伏击行动必须取消。”海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同意了。自杉木村之战后，他见识过盖洛普的强悍，以及那个堪称胆大妄为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取得了成功，也没有使己方有多少伤亡。虽然这一次实在过于疯狂了，但海伦决定再相信盖洛普一次。

“没问题，我不会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的。”盖洛普也退一步。

海伦若有所思地把视线投向大厅那边：“那么，这个堡垒该怎么处置？”

在两位指挥官敲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的时候，大厅那边城卫队与雏狼祭司关于处理俘虏的争执也分出胜负。大地精和豺狼人的脑袋被钉头锤砸开了花，各自去找他们的守护神那里报到了，而对于没有阻止杀戮的温菲妮德则负气走出主堡，米雅法儿也跟了上去开解她的闺密。

见海伦和盖洛普说完悄悄话，一个城卫队女孩一边甩着钉头锤，清理沾在上面的脑浆和鲜血，一边走过来向盖洛普问道。“大人，这里还有几百个小毛球，要杀掉吗？”

这问题盖洛普不想回答，还有些怨恨这个前来请示的女孩。那些小地精是侵略者，是豺狼人的帮凶，尽管他们目前手上没沾伍芙尔族的鲜血，但随着战事扩大，他们的武器早晚会砍到伍芙尔族的头上。侦察队没有足够的兵力把它守住，放弃堡垒是必然的选择，小地精数量太多，无法押送回后方，同时不符合他们伏击敌方大部队的方针，但是要盖洛普一声令下把小地精全宰了，也很困难，那可是几百多条生命啊。

杀俘不祥，那可是上辈子的老祖宗留下的经验之谈，翻翻蓝星的历史书，看看那些屠杀俘虏、搞种族灭绝的家伙，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虽然盖洛普不信困果报应，但他对这类事还是有抵触的，没别的，他上辈子在现代文明中形成的观念至今还没被这个位面扭转过来。另外，如果他开口下令屠杀小地精，赫萝会怎样看待他呢？

既不想残杀已经投降的小地精，又要他们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伏击行动。真是左右为难啊。盖洛普一边捋着自己的长马尾，一边埋头苦思，看见站在旁边的海伦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苦恼的样子，完全没有帮忙想办法的迹象，不满地说：“你也帮忙想想啊，我烦得要命啊。”

海伦露齿一笑道：“小毛球直接杀光就好了，一了百了，就算我们不杀它们，将它们运回后方也是卖给奴隶商人，然后在某个矿坑或者伐木场里累死，在结果上是一样的。”

盖洛普怔了一下，随即略有不安地询问道：“我们过去驱使过小地精做奴隶？”

“嗯，不止是过去，现在也是。”海伦完全没有注意到盖洛普的情绪波动，自顾自地说下去：“维希帝国各地都有用小地精干重体力劳动，大城市和矿坑伐木场比较常见。反正卡诺顿这里我却见不到小地精奴隶，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喔，我觉得可能是卡诺顿太偏僻导致没有使用小地精。”

“是吗？”盖洛普抬起头，看着主堡门口外的操场，虚弱不堪的小地精们还躺在地上呻吟，“可是为什么你用‘它’来称呼小地精？”

它，无论是伍芙尔族的本族语言“狼语”，还是兽族通用语，“它”是用于指代动植物和死物才用的。然而刚才海伦却用“它”来指代小地精。

“这很奇怪？”海伦偏了偏‘臻首’，碧绿色的眼眸里满是疑惑，像极了一位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无知少女，“它们是有些智慧，可是它们又不是‘人类’，当然是用‘它’来称呼了。”

盖洛普被海伦这番听上十分“理所当然”的话震惊了。

从母亲蜜妮安教给他的语言知识中，盖洛普知道在兽族通用语和人族通用语中，“人”这个单词是指的具有知性、拥有文明和懂得使用工具的智慧生物，“人类”一词则泛指生存在这面位内的所有智慧生物所以启明之神在说那些跟上辈子的盖洛普很相似的种族是用“人族”而非“人类”——兽族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