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吧。”赫萝俯视着他,轻抚他的头发,如同当他是个婴儿。
“那你呢?”
“站岗。”
“你去站岗?”盖洛普苦笑,他清楚现在谁更需要休息,于是撑起身子,翻出藏在马鞍用干布包好的带骨头鲜肉块,丢到踏雪和灰风面前,道:“踏雪,去,看住洞口,别让别的生物进来。”
踏雪一口咽下巴掌大小的肉块,然后站起身子看了洞口几眼,甩甩尾巴便走出去了。灰风见状就从地面弹起,跟了上去。两头战狼趴在洞口,盯着水雾弥漫的瀑布,毛发灰白的公狼不时爬起来,对着踏雪的脸蹭了又蹭,又用爪子抚弄着母狼后颈蓬松的茸毛,喉咙发出咪呜咪呜的声音,像人似的在咬耳朵说什么悄悄话。
“战狼发情的季节在春季吗?”盖洛普无奈地从那两头气氛渐入佳境的战狼身上抽回视线,对着赫萝说:“看,有我们最好的伙伴在,我们只管安心休息就好了。你才是我们当中最应该休息的人。”
人和狼不一样,就算是熟睡了,狼的警惕性仍然很高,一旦有别的动物靠近能够马上醒来。按照伍芙尔族的上古神话,他们是由狼进化过来的,但许多特性随着身体结构的改变而消失了,就算侧着身子,把一只耳朵压着地面睡觉也没用。
盖洛普没穿过全身板甲,根据他的冷兵器知识,不难想像穿上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以人族标准身高计算,一套全身板甲的重量超过六十斤重,伍芙尔族的体型比人族要娇小一些,重量应该有所减轻,而且又比人族要强壮,同样穿着全身板甲,伍芙尔族的持续作战能力自然要长上不少,但终究是有极限的。海伦和赫萝都穿着全身板甲,不过前者在昨晚的战斗中,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是骑着灰风的,使用的武器也轻便不少。然而赫萝从开战到急行军来到这块藏身处,一直穿着那套全身板甲,对她的体能透支可想而知,哪怕她天生是个大力士也吃不消。
“我精神着呢,祭司大人给我加持了一个叫作活力迸发什么的法术,一点都没有累的感觉。”赫萝甩了甩胳膊,露出轻松自在的微笑,可是一丝倦容还是爬上了她的眉梢,“你应该睡一会儿,妈妈说睡眠是加速伤口恢复的最好办法。”邻居女孩的双手搭在盖洛普的肩膀上,把他重新按躺下,接着取来一卷干燥的毛毯帮他盖好。
不知道是不是赫萝早就习惯了别人面前蝉衣薄衫的模样,还是说不介意盖洛普看见自己的身体,把笨重的全身板甲和湿辘辘的垫底棉衣脱个干净,只留下一件贴身羊皮背心和丁字裤,两团硕大的玉脂球随着她的走动而左右摇晃不休。她割来了一大捆青草喂给大角羊和灰鳞鸟后,用砍来的树枝做了个架子,把衣服架到上面摆在通风处吹干。
望着赫萝来回忙碌的背影,盖洛普心中百感交集,这次侦察行动绝对是成果丰硕,芙丝翠儿肯定会满意这份答卷,像珍妮芙那些对自己有偏见的骑士也能让她们闭嘴,只是赫萝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了,她对他越好,盖洛普就越愧疚。
如正那天餐桌上的对话,这不是一个谁更好就选择谁的问题,他想自由恋爱并赢得芙丝翠儿的芳心,同样又不想伤害赫萝这个在自己身边默默付出的女孩——尽管使她真心愿意付出的对象,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
至于左拥右抱,同时开后宫,将单选题变多选题。虽然他常常忘记自己在伍芙尔族内的“社会身份性别”,但盖洛普相当清楚一件事:假如有一个女孩子同时跟两个或以上数量的男孩恋爱,并告诉他们,她会平等在对待他们每一个,希望他们能够和平共处,那么她的下场真的不难想像啊。
躺了一会,从外面回来的海伦抱着大捆的干柴,望着躺了一地的士兵们歪着头问:“咦?全睡下了?”
“没,我正想吃点热饭再睡。”盖洛普掀开毛毡,坐起身子,自己的胃袋正咕咕叫着索要食物呢。另外他需要做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避免过多在意自己中过箭的肋下。手术已经完成,伤口亦愈合了,受到损伤的骨头传来痒痒的感觉,这是骨头正在生长的信号。尽管长期风餐露宿的猎人生涯使他在任何地方都很容易入睡,可现在无法安然入睡,光是克制自己不去搔痒已经很费劲了。
猎人重新穿起衣服,参入到生火做饭的工作中。根据上一任盖洛普提供的社会知识以及刚才做手术的经验,伍芙尔族的男性要是在女性面前赤裸身体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像他和海伦那样俏丽可爱的伪娘。再说盖洛普目前还不习惯在女性面前坦露自己的身体,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放眼望去,洞穴内是一副令人喷血的美景。近二十个自己喜欢的兽耳娘,近乎赤身裸体的挤在一起,毫无防备的睡成一团,顺滑的长尾盖在彼此的身体上……上辈子有一句话怎么说呢,好像记得是“洒家这辈子值了”。
哪怕见过了启明之神的真容和堪称一流美貌的幽灵侍女,令盖洛普的审美标准默默升高了不少,眼前能进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