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萨满答道：“关于攻城的，我找到了攻陷此城的钥匙。”

“那么，进帐再说吧。”莫戈莫赤掀起帷幕，进去之后燃起一支火把，蜡烛那种高级货在伍芙尔的聚居点缴获了一些，不过一半被当作值钱的财货赏给了亲兵，另一半上交给战争首领的礼物，当作寻常照明工具来点，莫戈莫赤可舍不得。

尤利安跟在他身后，那个伍芙尔女孩也跟着进来了。

“萨满，你说的钥匙是她？”莫戈莫赤把那女孩仔细打量一番，这女孩长得不错，五官精致，身材曼妙，胸大臀挺，就是皮肤太白了，见不到半点血色，活像死尸一样。“劝降没用，今天大家都见识到了。”

“不，不是劝降。”尤利安解释道，“这女孩的作用不止如此。头领，我希望你马上安排部队，最好是由最精锐的豺狼人战士组成，只要看城镇内升起大火，就开始夜战攻城。”

“哦？”莫戈莫赤不置可否地发出一个长音节，“萨满，今晚就动手夜袭？这么赶，而且狼族不可能没防备。”

“头领，请相信我的计划，从迈过折戟山脉的隘口开始，我何有令你失望过？”尽管尤利安的语气谦逊有礼，但莫戈莫赤总觉得他此刻脸上正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吧，细节方面我就不问了，只是你用什么手段让她为我们服务的？”豺狼人头领指着那个女孩说道。

“头领大人，尤利安先生没有对我使用任何手段，只是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女孩以手抚胸，身子微微前倾，侃侃而谈，“战事拖延只会造成更多的死亡与流血，无论是地精的、豺狼人的，还是我族伍芙尔的，早日结束战争才能让悲剧划上句号，而是联合军强大而不可抵挡，卡诺顿地区的沦陷已是命中注定，只是城镇内的我族姐妹并未明白。”

“说得不错，不过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是真心诚意地为我军服务，而不是骗取我的信任逃入城镇呢？甚至更进一步布下陷阱，引诱我军进入城镇后一网打尽呢？”莫戈莫赤的语气十分轻佻，显然不相信这女孩的说法，狼族的骄傲深植骨髓，假如只是暂时屈服于联合军的形势和武力而变得顺从乖巧，他认为这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此明显背叛同胞，投向敌族，远远超出他的想像力范围。就算这女孩提议的行动是由尤利安示意，莫戈莫赤持有怀疑，不是他不信任尤利安，而是他不敢信任这个女孩。那么高风险的行动可不是光靠信任就可以支撑他拍板同意。

女孩闻言匍匐在莫戈莫赤脚前，伸出粉红色的香舌，宛如温顺乖巧的小母犬般舔拭着他的皮靴。

这般做派绝对不是骄傲的伍芙尔能够装出来的。莫戈莫赤不禁脸露喜色，正要伸手抚摸女孩的头顶时，对方突然宛如灵猫迅跃般弹起，右臂向前一伸，腕口射出一道银光——一根泛着精钢寒光的利刺从女孩手腕的皮肉下钻出，在莫戈莫赤眼前一寸不到的地方停住，正指头领的眉心。

然后未等错愕不已的莫戈莫赤反过来，女孩随即将手臂收回，利刺亦回缩进肌肉内，仿佛从不存在，她款款躬身行礼：“头领大人，如今你可以信任我了吗？”

“我知道了，很好，好极了。”莫戈莫赤没有怪罪她的行为，而是哈哈大笑朝帐篷门口喊道：“来人！”

“头儿，有啥事儿？”一个豺狼人亲兵闻讯探头而入。

“叫兔崽儿们集合，今晚有大仗要干，但要悄悄地行事，狼女的眼睛很可能在附近盯着我们的军营。”

“遵命，头儿。”

莫戈莫赤满意地听着亲兵离开的脚步，朝萨满郑重地说：“尤利安先生，我就在这等待你的好消息，请一如既往地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我的使命。”尤利安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