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僧显然被盖洛普的反应给吓到,顿时一怔,但也服从猎人的命令。他们片刻之后便来到神殿的会诊厅,小侍僧推了推大门,发现纹丝不动,必然是上锁了。于是她举起一只手,温柔的敲了三下。门后没有任何反应,既无人前来应门,也没人出声喝问。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盖洛普的眉头快要扭成一团。小侍僧清清嗓子,用力了又敲上三下,同时出声喝问:“主祭大人,请问您还在里面吗?”
结果同样如此,集中精神聆听房间内动静的盖洛普一无所获,心中大感不妙。他信手一伸,复合长弓已握于掌心,“赫萝,把门砸了。”
铁匠女孩闻言举斧便劈,不见有半分犹豫。
门板立刻在小侍僧的惊呼中化为碎片,盖洛普一肩头撞到仍挂在门框上的残余碎片上,破门而进,弓如满月,蓄势待发的十字箭簇直指前方。
然而映入眼帘的不是暴起发难的潜入者,也不是被不速闯入之客吓至花容失色的清白同胞,而是三具伍芙尔女性的尸体。她们软绵绵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其中主祭的脸庞朝上看着闯入房间的盖洛普——没错,脸庞朝上,胸腹朝下趴着,她的头像木偶似的被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花容失色的小侍僧不由的发出一声极能折磨耳膜的尖叫,而最近砍人众多,又见过许多尸体的赫萝保持着冷静,她皱起眉头问:“现在该做什么?”
盖洛普的视线从尸体上的抽回,答案昭然若揭。“别发呆,马上去通知城卫队!芙丝翠儿有危险。”也不管赫萝和小侍僧有没有反应过来,朝迎宾塔径直跑去。
然而盖洛普还没赶到,便看见迎宾塔那边火光冲天。一些城卫队士兵和侍僧被迎宾塔底层的大火阻挡,焦急地提着水桶往内泼水,可怎么努力也不见火势的减弱,迎宾塔顶层上面正传来了刀剑交击的脆响,更是令众人揪心。
“什么情况了?”盖洛普一把揪住一个提着空桶、正要返回水井打水的侍僧。
“不、不知道,大人。”侍僧精致的脸庞上爬满了不安与惊惧的表情,“听说小瓦尔特男爵被困在塔顶。”
这时盖洛普连问候所有亡灵的十八代女性亲属并捎上死亡女神本人的心情都有了。炽热的气浪不时从迎宾塔那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大门喷薄欲出,一个泼水而站得太近的侍僧还因此被飞舞的火舌舔着了长发,尖叫着丢下木桶滚到地上,直到旁边的人把她泼成落汤水鸡才转危为安。盖洛普有见于此,也断了给自己加持一个水系法术冲进火场爬楼梯的想法。
“快散开!楼梯好像撑不住了!”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围在迎宾塔救火的狼女顿时如受惊的绵羊般四散开来,随后塔内传来一阵木料粉碎坍塌的哗啦巨响。
好吧,楼梯也不用爬了。盖洛普心如死灰地想着,随后心中一动,为什么一定要爬楼梯。猎人取出飞爪,连同绳子系到一支羽箭上,搭在复合长弓上,寻找着迎宾塔顶层的窗户。这时一只戴着龙虾甲的手搭在他的右臂上。
赫萝担忧的表情直教人心碎:“你要干什么?”
已经赶到的踏雪亦用鼻子蹭了猎人几下,既像表达担心之情,又仿佛在劝说。
“爬上去啊,我的封君在上面,她正处于危险,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盖洛普伸出捏了赫萝的脸蛋一下,又抚摸踏雪的头皮,“放心,你知道我从来不干傻事的。”话毕,也不懂赫萝的担心有没有减轻,复合长弓一口气拉至满月,然后羽箭带着飞爪直窜迎宾塔顶层一扇打开的窗户,确认飞爪已经紧紧钩住后,猎人手身敏捷地几乎垂直的外墙上飞奔而上。
当猎人冲上顶层时,看见卧室内一片狼藉,只穿着内衣的芙丝翠儿握着她的宝石钉头锤,和几个没有尾巴的狼女搏斗着,而其中一个狼女正好背对着窗户。盖洛普拔出比獴之牙,向对方拦腰一扫,神兵切开破烂的衣服,然后割开肌肉和骨头,握柄上传来了不寻常的感觉,就跟在林间空地上砍杀那些僵尸时的感觉一样。
猝不及防的僵尸狼女顿时断作两截倒在地上,却不见半滴鲜血从断口处溅出。盖洛普看也不看一眼,一蹬地板就起出一记飞踢,将另一个没尾巴的狼女踢飞。这时芙丝翠儿捉住一个空机,狠狠挥下钉头锤,把一个狼女那张苍白但精致美丽的脸庞砸成一团血糊。
“芙丝翠儿小姐,您没事吧?”盖洛普双手握住比獴之牙,警惕着眼前的敌人,靠到喘着粗气的芙丝翠儿身边。
大概是之前激烈打斗的关系,芙丝翠儿的胸兜变成了一条挂在香肩上的破布,露出半个圆润丰满的酥胸。她死死地盯着看似死透了的刺客,皱着杏眉说:“擦破了皮,没大碍。谢谢你来帮我。要小心,这些鬼东西不是活人。”
“我在几个小时前见识过了。”盖洛普对林间空地的战斗还心有余悸,僵尸的生命力之顽强令他头皮发麻。
例如眼前那个被他拦腰斩断的狼女,明明只剩半截身子,还用手一下一下地朝他们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