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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伍芙尔族俘虏在白天被发遣去干各种活,拾柴做饭、洗衣扎营、照顾牲畜、砍伐木料,近乎无所不干。等夜幕降临,在联合军中有较高地位的豺狼人、部分大地精就来到俘虏营,把她们拉进小帐篷,甚至在夜空之下、众人之前骑在她们身上驰骋冲刺。日以继夜的工作和敌人的蹂躏摧残耗尽了每一个人的体力,而能够换来的只有勉强支持第二天工作的口粮。若不是玛茜亚时刻的保护和不时的温言鼓励,或许她在某天夜晚突然爆发打伤骑在自己身上的豺狼人,然后被赶来镇压的敌人乱刃加身变成一堆碎肉。
在被俘的这段时间里,坦妮娅常常在想,当时要是能在启明之神的注视下战死在神殿里就好了,就不必忍受如今的屈辱,但豺狼人并没有给她取得这份荣誉的机会,神殿的大门被撞开后,率先进来的不是举着武器大声咆哮的豺狼人战士,而是地精萨满施放的昏睡之雾,启明祭司等施法者因长时间的战斗而耗尽法力无法反制,靠近门口的人顿时陷入沉睡,其他人靠意志力抗拒着法术,但也变得四肢无力,被蜂拥而入的敌人制服。
坦妮娅阴冷而怨毒的视线扫过周围的异种族监工,暗自发誓总有一天用这些家伙的血来洗刷自己的屈辱。但愿那一天估计不会等得太久。
联合军的主力已经在塔克镇内庆祝他们的胜利,因此城外的军营这时也忙着收拾,但从一些回营传报喜讯的传令兵漏出的片言只语推断,塔克镇大部分居民都在夜幕下撤走了,联合军的骑兵正忙着追击,但不清楚领主芙丝翠儿是否安全逃出。不过不管怎样,芙丝翠儿的母亲威莉娅以及维希帝国都不是被痛打后就灰溜溜逃走的角色,任何胆敢挑战伍芙尔的尊严的敌人,都必然承受她们强烈十倍以上的报复。坦妮娅和其他被俘的姐妹要做的是继续忍耐,等待同胞们的复仇大军……
“我受够了!”一声怒吼在运送原木的长队中如惊雷般炸响,坦妮亚回头一望,一个金发狼女把扛在肩上的原木当棍子抡圆一挥,立刻有一个被敲断脖子的小地精监工倒飞出去。
“沙蕾特!”玛茜亚和坦妮娅急切地叫道。那是她们一起渡过十年军旅生涯的伙伴,好不容易才在之前的战斗中活下来,又咬牙坚忍了这么久,如今的爆发或许解气,可只会送掉性命和未来复仇的机会。
沙蕾特毫不理会同胞好友的惊呼,将原木一甩丢出把另一个小地精砸得倒地哇哇大叫。一根皮鞭破空挥来,却见沙蕾特一手抓住鞭子一扯,把那个小地精扑到她跟前,随即将皮鞭卷成绞索勒死这个不长眼的小毛球。
当她夺过鞭子准备应付其他围上来的小地精时,一支箭矢从远方飞来,扎进了她的后背沙蕾特马上打个趄趋,紧接着飞来更多的箭矢。没有盔甲的保护,身上仅有布衣的沙蕾特根本抵抗不了游侠的箭矢。看着沙蕾特被乱箭射成刺猬倒下,坦妮娅只觉头脑一热,正要猛扑上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玛茜亚紧咬下唇,微微摇头示意坦妮娅不要上前。
监视俘虏的不止有小地精监工,还有一些箭术了得的大地精弓箭手,伍芙尔俘虏一旦有暴力反抗的苗头,这些弓箭手就会负责镇压。
两个大地精弓箭手大步走到沙蕾特的尸体旁边,把扎在她体内的箭矢拔出回收,随后小地精监工被扒去尸体上的衣物,掰开死者下身花房外的两片肉瓣,用削尖的木棍刺穿尸体,直至染成血红的尖端从死者的嘴巴钻出,接着抬着沙蕾特的尸体走向俘虏营,她的尸体会被立在俘虏营,作为对其他俘虏的警示。
望着那些远去的大地精,坦妮娅记下了敌人的又一笔新债。
拆卸营地的工作早饭的木钟敲响才暂告一段落。小地精们都会乱哄哄地去领饭,哪怕是身在岗位上的小地精,只要没有大地精或豺狼人的监督,也会趁机摸鱼。可要是以为这就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就大错特错,这是十几位姐妹付出生命代价才令所有伍芙尔俘虏明白的道理。
那些豺狼人游侠和大地精守卫的纪律性堪比伍芙尔族的精锐骑士,总是警惕地注视着军营内外,指望他们出现开小差,不如祈祷塔克镇里的同胞早点派出精锐小队渗入敌营来救她们更容易实现一些。
小地精的食物很糟糕,除了生吃或晒干后直接啃咬,就是把所能够找到全部能吃的东西倒进一口大锅里炖成浓汤。草地上摆上了许多热气腾腾的大锅,里面全是气泡冒个不停的沸腾浓汤,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肉香。地位更高的大地精挥着木勺给小地精分派汤水,而在军营中地位和小地精同样低微的伍芙尔俘虏只能享用相同的食物,较为精致的玉米面包和烤饼是属于大地精与豺狼人,巨人们更是有酒有肉地供着,为此豺狼人每天宰杀三头野猪或者一头大角羊。
满是污垢的木碗里盛着刚分派的浓汤,飘在汤水表面的那一层厚厚的油脂倒映着坦妮娅变幻不定的脸庞,她的胃部正疯狂蠕动着,因为汤水里面能找到许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切碎的野生香菜、整条肥大的肉虫子、剥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