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两匹麻布,那是来自莱茵族的特产,比起伍芙尔族自产的棉布,保暖效果多有不及,但舒服感却要好得多。卡诺顿母女手上的东西也不少,精致的小点心、五彩斑斓的贝壳手链,熟黄铜打制的头饰,反正让他感到很无语。
他们踏入一个空旷的平台,这个地方因地势而筑建成一个广场,中间搭起一座高台。高台左边矗立着一具长绞架,上面的绳子足够吊上二十个人。此刻,绞架上挂着一具伍芙尔少女的尸体,看起来比较新鲜,估计是挂上去没多久的。高台右边则是三排吊笼,半数吊笼塞进了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犯人,这年头没有“文明执法”的概念。而犯人有伍芙尔人,有小地精奴隶,也有包括拉比特人在内的一些异种兽族,某种意义上来说体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精神。
一些手执长矛的士兵守在高台四周维持秩序,许多民众正围着在高台前,望着高台上的法官审判案件,他们正期望看到有人被吊死。好几个小贩推着手推车在旁边售卖酒水、干果、腊肠等小吃。负责审理案件的组合也很有意思,一位主审的法官,代理领主行使法治权,两位应该是本地德高望重的长者,代表民众的监督,以防法官殉私,以及一位雏狼祭司在旁听,象征启明之神在注视着。
一个伍芙尔女性正站在被告席上,只穿着丁字裤和胸兜,双手被反捆在背后,看上去十分虚弱。她低着头,如泣如诉地说着:“是我杀了她,她抢走了我的丈夫。”
“那么事后你为什么要切了你丈夫的命根子?”法官对被告席上的女人问道。
“我发现他背着我不止与一个女人出轨私通!他在外面有三十几个情妇!”少女的脸涨得通红,说出令所有人哗然的答案。
“也许那男人长得很帅很可爱吧,不过呢,背着妻子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太不像话了,换了我是那女人,至少把那负心的家伙敲断手脚,丢进炉子里慢慢炼成焦碳才解气。”克莱斯汀眼神深敛,笑容灿烂,然后拍了拍盖洛普的脑袋,“呐,小盖普,以后千万不要学那种坏男人喔。”
“阿姨……请不要笑容满面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我很害怕啊。”有那么一瞬间,盖洛普觉得自己活像被一头战狼盯住的小白兔,他总觉得克莱斯汀那番话是认真的!
“安静!安静!”一个士兵大声重复地吆喝着,让围观的民众安静下来。
“按照帝国的法律,谋杀将判处绞刑。”法官顿了顿,盯着女人的眼睛,语气严肃起来:“承蒙侯爵阁下的恩典,所有涉及人命的大案都允许当事人拥有一次上诉重审的权利,请问你是否要上诉?”
女人摇摇头,“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大人,在我死后,能把我的两个女儿交给我妹妹梅莉抚养吗?”
“可以,我会派人处理好的。”法官点点头,朝旁听的祭司和两位长者询问,得到她们的认同后。法官宣布:“蕾妮?泰温?埃隆纳克,因谋杀伊莎萝兰?托马德?伐修并致其死亡以及重度伤害布尔?库尔甘?埃隆纳克的身体,处于绞刑,现在执行。”
两名士兵用一把奇怪的铁钳将少女脖子上的铁项圈摘下,然后架着她走向绞架。伍芙尔族执行绞刑的方式跟一般人上吊自杀类似,把绳索套在受刑者的脖子上,然后踢掉受刑者脚下的垫高物,这样的行刑方式不会一下子弄断颈骨,只会让受刑者慢慢窒息。
就在士兵摆弄着绞索的时候,高台下面有人开始起哄:“开赌啦开赌啦,半分钟内死掉一赔一,撑过一分钟一赔二,两分钟咽气一赔三,五分钟才死一赔十,买好离手,不得反悔。”仅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闻者如潮,一个个人脑袋挨着脑袋,肩并肩地往赌桌上下注。另一边,卖小吃的小贩也被人了围起来,许多人拿着木杯喝着玉米酒吃着腊肠,以谈笑风生的口吻向其他人讲述着以前见过的死刑,等待着女人上吊。
绞刑的准备工作没一会就完成了,士兵踢开女人脚下垫高用的木桩。女人清秀的脸庞憋得通红,长耳猛抖,尾巴乱甩,两片樱唇张开又合上,活像离了水的鱼,双手反绑在背后动弹不得,修长的双腿发疯似的乱蹬乱踢。然而台下的人则为女人能否死在自己下注的时间而呐喊。
或许那位中二度爆表的大文豪在这里的话,他没准能写篇《麻木的伍芙尔人。盖洛普心中带着腹诽,看着这出不置可否的闹剧。毕竟公开执行死刑并让民众围观,不仅可以维护秩序,体现领主的权威,震慑潜在犯罪分子,同时是中世纪丰富劳动人民精神生活的重要手段,还能促进附近的酒馆营业额和博彩业。要知道这里不比蓝星的龙裔帝国,这年头老百姓的娱乐手段太有限,扳着手指头数往往不超过两掌之数,压根不需要用上脚趾。记得龙裔帝国明代一位巨贪的儿子被处以凌迟,当时老百姓扶老携幼,带着酒水饮料和零食干粮,呼朋唤友地去围观,导致出现连续三天万人空巷的盛况,什么世界杯、奥运会、明影演唱会都弱爆了。
“那女人好可怜喔。”赫萝望着少女在绞架上平静